當意識重新變得清晰,埃斯基感覺到自己躺在柔軟而冰涼的絲質墊子上,那是屬于他的竊魂者號艦橋內,為他特別準備的休憩之處。
懷中的小毛球還在輕微的打著鼾,發出細微的咕嚕聲,柔軟的毛發摩挲著他的胸口。
艦橋內的光線柔和而穩定,次元石燈籠散發出幽綠色的微光。
外面,新斯卡文海上水都(new-skaveblight-o-sea)那巨大的地下空間,如同一個仍在蓬勃跳動的心臟,傳來機器的轟鳴與奴隸鼠的哀嚎。
一切如常,又似乎,有什么已經徹底不同。
他睜開猩紅的鼠眼,抬起右爪,指尖微微顫動。
掌心處,那代表著月光女神和殺戮之神雙重祝福的符文印記,此刻散發出一種異于以往的,更深邃也更內斂的光芒,似乎承載了遠超凡間的力量。
莉莉絲的話語在他腦海中回響。
那句“我不安分的小老鼠”,帶著戲謔與洞悉一切的了然。
真是個綠茶女神,又給了希望,又給了限制。
不過嘛,這樣才有趣。
如果一切都唾手可得,那就沒有意思了。
埃斯基的嘴角勾勒出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目光落到懷中安然熟睡的伊麗莎白身上。
這只小雌鼠的額頭上,那枚新生的、銀白色彎月印記若隱若現,散發著微弱的圣潔光芒,與莉莉絲額前的印記形似,卻更加小巧精致。
莉莉絲的侍者,這層身份之后會非常方便。
這不僅僅是一張談判桌上的籌碼,更是他未來布局中的一個關鍵點。
伊麗莎白啊,我親愛的小雌鼠,你可是真是我的小福星。
莉莉絲把你收為侍者,精靈們怕是要因為神眷歸于異族破防了。
他輕柔地撫摸著伊麗莎白柔軟的白毛,心里止不住地竊喜。
小雌鼠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撫摸,動了動小鼻子,發出舒服的咕噥聲。
埃斯基轉頭看向艦橋另一側的陰影里,赫卡蒂在女兒卡哈赫的嬰兒床旁邊,依然閉目養神。
赫卡蒂那蒼白的面容在幽綠色的燈光下顯得愈發清冷,卡哈赫額頭上的月形印記同樣清晰,散發著與伊麗莎白額上那微弱但清晰的神圣光輝相呼應的柔光。
莉莉絲竟然把伊麗莎白交給赫卡蒂教導,這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赫卡蒂很能打,也足夠堅定,這算是一種另類的磨礪吧。
埃斯基思忖著,莉莉絲或許是想通過赫卡蒂的實踐和凱恩的教導,培養出一個與眾不同的月光侍者,一個能夠適應這個混亂世界的戰士型祭司,正好就用伊麗莎白這個異族做實驗了。
他稍稍挪動身體,將伊麗莎白輕輕放在一旁的絲質墊子上,示意塞拉過來。
塞拉一直安靜地跪坐在不遠處,手指輕輕搭在埃斯基的背部和翅膀上,為他解除著精神疲勞。
“主人,您感覺好些了嗎?”
塞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
“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