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敵人已經崩潰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要追擊嗎?”
莉雅娜問道。
埃爾德里昂看著遠處那些已經開始調轉船頭、倉皇逃竄的震旦戰船,又看了看側翼那片依舊潛藏著黑暗精靈劫掠艦的濃霧,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追擊?
他當然想。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追。
這片海域,太詭異了。
那個隱藏在幕后的敵人,既然能讓震旦艦隊自相殘殺,就同樣能用更詭異的手段來對付他們。
而且,那些黑暗精靈,也依舊是個巨大的威脅。
窮寇莫追,這個道理,在任何戰爭中都同樣適用。
“不,”
埃爾德里昂最終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傳我命令。”
“全艦隊,停止追擊。收攏陣型,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清點戰損。”
“命令天斬者部隊繼續保持高度警戒,監視敵方殘余艦隊的動向,以及那些潛伏在側翼的杜魯齊雜碎!”
“我們要盡快離開這片該死的、被詛咒的海域!”
他知道,這場所謂的勝利,贏得并不光彩,也并不徹底。
他們雖然重創了震旦的南洋水師,但也同樣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至少有十幾艘戰船受損,其中幾艘更是失去了戰斗力,數百名優秀的精靈戰士和法師也在這場混亂的戰斗中或是犧牲或是受傷。
更重要的是,那個隱藏在幕后的真正敵人,他們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這場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它只是以一種更加詭異、也更加令人不安的方式,暫時告一段落。
而在戰場的另一端,血腥收割者號上,恐懼領主哈爾格尼斯看著震旦艦隊那狼狽逃竄的背影,以及高等精靈艦隊那謹慎收縮的陣型,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不滿和煩躁的表情。
“該死的!到底是誰在搗鬼?!”
他憤怒地將手中的黃金酒杯再次狠狠地摔在地上,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可以沖出去,將那些正在慶祝勝利的阿蘇爾同胞的脖子一個個擰斷了!”
他眼中的獵物就這么溜走了,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憋屈和憤怒。
“恐懼領主大人,那片霧太古怪了。”
旁邊的女術士心有余悸地說道,
“其中蘊含的欺詐之力,遠超我的想象,甚至能夠扭曲我的感知。我們根本無法準確地鎖定那些高等精靈的位置。”
“我知道!”
哈爾格尼斯不耐煩地吼道。
他雖然憤怒,但也并非蠢貨。
他知道,在情況未明之前,貿然沖入那片詭異的迷霧之中,很可能會落得和那些震旦人一樣自相殘殺的下場。
“傳令下去!我們也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