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
伊麗莎白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但是它們很漂亮啊!可以在晚上飛來飛去,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而且,赫卡蒂大人說,學會了這個魔法,就說明我對紀倫(ghyra)和海希(hysh)的能量有了初步的理解,以后就能學習更厲害的魔法了!比如,像莉雅德琳圣女那樣,讓枯萎的花朵重新開放!”
看著伊麗莎白那副充滿了向往的樣子,埃斯基的心中,也不由得被觸動了一下。
或許,讓這個小家伙多接觸一些屬于光明與生命的魔法,也不是一件壞事,雌鼠能擁有自我意識的現在除開伊麗莎白,估計也沒有幾個,有也是灰先知或者類似地位的鼠人的情婦。
光明一些,陽光一些,說不定能部分改變斯卡文的風氣呢。
就算不行,至少也可以中和一下赫卡蒂身上接收神力之后那股越來越濃郁的凱恩殺戮氣息。
“好吧,好吧,那你可得好好學。”
埃斯基將書還給伊麗莎白,用一種鼓勵的語氣說道,
“等你學會了,就召喚一大群發光小蝴蝶出來,把我們的船艙都變成星空,怎么樣?”
“嗯!好的!”
伊麗莎白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便抱著那本對她來說如同珍寶般的教材,跑到甲板的另一邊,找了個陽光充足的角落,開始大聲地、一字一頓地朗讀起來。
她那清脆的、帶著濃重杜魯希爾口音的嗓音,在空曠的甲板上回蕩,與遠處那些高等精靈戰船上偶爾傳來的、悠揚的號角聲,形成了一種奇特而又有些違和的和諧。
歐莉隆依舊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她獨自一人站在船尾,目光投向遠方那片逐漸消失的奧蘇安大陸輪廓,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赫卡蒂和卡哈赫,坐在陰涼的船艙門口,一邊用手指輕輕地逗弄著女兒的小臉,一邊用她那雙血色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正在不遠處認真學習的伊麗莎白。
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她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極其微小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弧度。
就這樣,在一種充滿了各種復雜情緒和微妙變化的氛圍中,死亡擁抱號在三艘高等精靈鷹船的護送下,緩緩地、但卻堅定地,向著東方,向著家的方向,駛去。
旅途依舊平穩,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單調。
唯一能帶來些許波瀾的,就是歐莉隆與埃斯基之間那日常化的、充滿了學術爭論和理念碰撞的“魔法研討會”。
“不!你這個思路從根本上就是錯的!”
在埃斯基那間已經被各種實驗器材和魔法典籍堆滿的船艙里,歐莉隆指著一張畫滿了各種扭曲符文和能量回路的羊皮紙草稿,毫不留情地批評道,
“將次元石的達爾直接作為引擎核心的點火能源,這簡直是瘋了!你這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都變成一朵燦爛的綠色煙花嗎?!”
埃斯基毫不在意她的批評,反而興奮地拿起另一支炭筆,在草稿上飛快地補充著自己的構想,
“你看,如果我們在這里,加入一個由天銀和黑曜石構成的能量轉化矩陣,再銘刻上我最新設計的、能夠過濾和穩定能量波動的符文,理論上就可以將次元石那狂暴的能量,轉化為一種相對溫和、但依舊威力巨大的驅動力!”
“理論上?”
歐莉隆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你所謂的理論,就是你那顆被次元石輻射壞了的鼠腦里憑空想象出來的東西嗎?能量轉化必然伴隨著巨大的損耗和不可預測的能量逸散!你那個所謂的符文,看起來更像是某個喝醉了的哥布林在墻上的涂鴉,根本不具備任何實際的約束能力!”
“你這只被傳統束縛了思想的巫婆!根本無法理解我們史庫里工程學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