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之淵,名副其實。
阿卡迪扎和埃斯基剛剛踏入這條通往角斗場最底層的、由紫水晶和活體血肉混合構成的螺旋階梯,一股濃郁的、混雜了血腥、排泄物和絕望氣息的惡臭,便撲面而來,讓他幾欲作嘔。
通道的兩壁之上,雕刻著無數幅描繪著各種酷刑的、充滿了褻瀆意味的浮雕。
一些浮雕甚至還在微微地蠕動,發出陣陣令人不安的、充滿了痛苦的呻吟聲。
空氣中,回蕩著無數個靈魂在極致的痛苦中所發出的、凄厲的慘叫與哀嚎,那些聲音仿佛擁有實體,不斷地沖擊著阿卡迪扎的耳膜,試圖將他的理智也拖入這片無盡的痛苦深淵。
“集中精神,阿卡迪扎。”
埃斯基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色孽的力量,最擅長的就是通過感官刺激來腐化意志。守住你的本心,將這些聲音,都當成是蒼蠅的嗡嗡叫。”
阿卡迪扎深吸一口氣,他將那股屬于恐虐的、充滿了憤怒與殺戮意志的力量調動起來,在自己的靈魂周圍,構建起一道由純粹的恐虐一系的怒火構成的屏障,暫時地將那些充滿了污染性的聲音隔絕在外。
他們繼續向下。
越是深入,那股惡臭就越是濃郁,那哀嚎聲也越是清晰。
最終,他們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一扇巨大的、由某種不知名生物的、還在微微搏動的肉膜構成的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門口,站著兩名身材高挑妖嬈,但手中卻握著充滿了倒鉤和鋸齒的、一看就不是用來戰斗而是用來施虐的奇特武器的色孽守衛。
看到阿卡迪扎的到來,那兩名守衛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魅惑的笑容。
“哦,看看是誰來了?我們新晉的冠軍,那位用拳頭征服了血手巴爾戈的強大凡人。”
其中一名守衛,伸出它那分叉的舌頭,舔了舔自己那涂著紫色唇彩的嘴唇,
“是什么樣的欲望,將您引到了這個充滿了痛苦與絕望的地方?”
“我聽說,這里有一種有趣的刑罰。”
阿卡迪扎的聲音平淡,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對這些東西真的感興趣的變態,
“我想親眼看一看。”
“鼠刑嗎?呵呵,您可真是個有品位的客人。”
另一名守衛嬌笑著,她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睛在阿卡迪扎那健碩的、布滿了傷痕的身體上,來回地掃視著,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欲望,
“不過,哀嚎之淵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去的。除非,您愿意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她那戴著鑲滿寶石的長指甲的手,輕輕地撫摸向阿卡迪扎的胸膛。
“滾開。”
阿卡迪扎的聲音冰冷,他體內的恐虐之力瞬間爆發,一股灼熱的、充滿了暴戾氣息的能量,將那只不安分的手震開。
那名守衛吃痛,痛呼一聲,但眼中的欲望之火,卻燃燒得更加旺盛了。
“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我喜歡。”
她咯咯地笑著,但最終還是沒有再繼續挑釁,
她們從腰間取出一把由骨頭制成的鑰匙,打開了那扇肉膜大門。
一股更加濃郁的、幾乎要將人熏暈過去的惡臭,從門后撲面而來。
門后,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形空間。
數十個由黑鐵打造的、銹跡斑斑的刑架,環繞著一個巨大的、不斷冒著氣泡的血池,排列著。
每一個刑架上,都綁著一個正在承受著各種的大概率來自混沌荒原的變種人或者混沌部落,因為各種原因穿過了兩極傳送門或者凡世裂口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