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戰斗,沒有絲毫的留手。
好幾次,埃斯基那鋒利的長戟,都在阿卡迪扎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而阿卡迪扎的戰戟,也同樣在埃斯基那新生的、潔白的皮毛之上,劃出了更多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
反而露出了一種近乎于享受的的表情。
因為他們知道,每一次的受傷,每一次的痛苦,都在讓他們變得更強大,也讓他們對體內那股狂暴的力量,掌控得更加的得心應手。
不知過了多久,當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身上的傷口都在生命魔法和混沌神力的作用下,迅速地愈合時,這場對練,才終于告一段落。
“不錯。”
埃斯基拄著自己的長戟,大口地喘息著,
“看來我們兩個,都已經初步適應了自己的身體了。”
阿卡迪扎沒有說話,他只是走到一旁,從那個簡易的凈水裝置里,接了一捧冰涼的、由混沌能量過濾而成的清水,澆在了自己的臉上。
冰涼的觸感,讓他那因為戰斗而有些亢奮的頭腦,稍微地冷靜了一些。
他轉過頭,看向那個同樣在休息的鼠人,問出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埃斯基。”
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既然那個收割之咒法如此強大,為什么之前,在面對那些惡魔的時候,你從來不使用?”
這個問題,讓埃斯基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那張縫合怪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復雜的表情。
“因為,我不想死,阿卡迪扎。”
他緩緩地說道,
“就像我之前說的,雖然收割之咒法是納迦什的咒語,可以在最大限度上避免混沌神的意志干擾。但它過濾得,依舊不夠干凈。”
“每一次的收割,都會有那么一絲絲的、最本源的混沌神力,殘留在你的靈魂之中。一次兩次,或許沒什么問題。但次數多了,量變就會引起質變。你最終,依舊會成為混沌的奴隸。”
“你之所以能夠暫時壓制住那兩種力量,是因為你的意志足夠強大,也因為那兩種力量在你體內形成了對立與平衡。”
“而我呢?”
埃斯基笑了笑,
“我是一個斯卡文,一個白毛的斯卡文,雖然算是大角鼠的神選,但我不如那些灰先知純正。而且,就算我足夠純正,我們偉大的長角至尊,他的力量,也壓不住混沌四神中的任何一個。”
“所以,我不會去自找麻煩,去主動吸收那些我根本無法控制的力量。”
他看著阿卡迪扎,那雙顏色不一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近乎于告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