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矮人們那引以為傲的厚重板甲,在這種專門用來撕裂重型裝甲的恐怖火力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被輕易地洞穿、撕碎。
慘叫聲、爆炸聲、金屬的碎裂聲,響徹了整個核心建筑。
而那臺構造體,則如同一個真正的恐虐惡魔,在殺戮中汲取著憤怒的能量,變得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瘋狂。
它手中的鏈鋸劍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直接沖進了人群之中,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趁著構造體制造出的巨大混亂,埃斯基已經帶著阿卡迪扎,成功地從穹頂的破洞中逃了出去,消失在了那片充滿了黑煙與火焰的鋼鐵森林之中。
當他們再次回到那個位于廢料管道深處的臨時藏身處時,兩人都已經狼狽到了極點。
阿卡迪扎渾身是血,身上的鎧甲破破爛爛,有好幾處傷口深可見骨,如果不是體內那兩種神力在不斷地幫他修復,他早就已經倒下了。
埃斯基的情況稍微好一點,但他的精神力也已經嚴重透支,臉色蒼白得嚇人,連站都有些站不穩,只能靠在那冰冷的巖壁上大口地喘息。
“我們成功了?”
阿卡迪扎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當然!”
埃斯基舉起手中那塊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星盤,臉上露出了一個劫后余生的、疲憊的笑容。
“出口的坐標,已經找到了。雖然很遠,但至少,我們有方向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那個還在地上茫然地玩著自己尾巴的小小鼠人,川奎羅二世,又看了看洞穴角落里那些已經快被他們消耗殆盡的物資。
“是時候離開了。”
他說,
“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值得我們留戀的東西了。”
阿卡迪扎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同樣看了一眼這個他們待了數月之久的藏身處。
這里充滿了惡臭、骸骨與危險,但不知為何,在即將離開的這一刻,他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不舍。
或許,他懷念的,并非是這個地方。
而是這段時間里,他與這個鼠人之間,那種拋棄了所有身份與仇恨,只為了生存而并肩作戰的,純粹的戰斗情誼。
“這些東西,怎么辦?”
阿卡迪扎指了指洞穴里那些由埃斯基親手制造的,充滿了斯卡文風格的煉金設備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實驗品。
這些東西,雖然大部分都是由廢品和惡魔尸骸制成,但其中也蘊含了不少珍貴的材料和埃斯基的心血。
“就這么丟掉,太可惜了。”
“誰說要丟掉了?”
埃斯基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那個狡猾的笑容。
他走到洞穴的中央,伸出他那粉嫩的爪子,在地面上,快速地刻畫起一個充滿了空間與引力法則的復雜魔法陣。
“藍寶石之門,可不僅僅可以用來裝載那個命運引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