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炮灰們似乎也都直到,他們所駛向的那片土地上,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場血腥而殘酷的戰斗,不然的話,沒辦法解釋,上一批被征召的家伙才離開十幾天,就又要這么多。
這都已經趕上幾年前和納迦什開戰的山底戰爭了。
他們沒人知道,會走向何方,也沒人知道,他們中的多少人,能夠活著,看到一個月后的太陽。
就在埃斯基的支援部隊啟航的同時,黎明的第一縷微光,再次照亮伏鴻城那飽經戰火的城墻。
所有守軍都驚奇地發現,城外的震旦大軍,并沒有像前兩天一樣,發動例行的總攻。
他們只是安靜地,待在他們的營地里,似乎在進行著某種休整。
這種反常的平靜,并沒有讓夏海峰和巴爾克等人感到任何的輕松,反而讓他們更加的警惕。
他們知道,這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預示著一場更加猛烈的,毀滅性的風暴,即將來臨。
果不其然,當天上午,震旦的軍營之中,便有了新的動作。
數以百計的,由木材和泥土構筑而成的,巨大的盾車,被從營地中推了出來,在陣前,構筑起了一道新的,移動的防御工事。
大量的弓弩手和火槍手,躲在這些盾車的后面,開始對伏鴻城的城墻,進行著不間斷的,騷擾性的射擊。
他們的攻擊,雖然無法對堅固的城墻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但那種連綿不絕的,如同蒼蠅般煩人的攻擊,卻讓城墻上的守軍,時刻都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無法得到任何有效的休息。
與此同時,更多的,體型更加巨大的,充滿了震旦風格的戰爭機器,也開始在他們的陣地后方,進行著組裝。
有能夠投擲出巨大火球的新型火炮,有能夠發射出成排火箭的齊射車,甚至還有幾座高達數十米,需要數百頭蠻牛才能拖拽的,如同移動堡壘般的,巨大攻城塔。
很顯然,震旦的指揮官,在經歷了前幾天的慘重損失之后,已經徹底放棄了用人命去填的戰術。
他準備,用絕對的,壓倒性的工程學優勢,將這座頑固的城池,徹底地,從地圖上抹去。
“他們這是想干什么?跟我們比誰的玩具更多嗎?”
巴爾克站在城墻之上,看著遠處那片如同鋼鐵森林般的,正在組裝中的戰爭機器,他的獨眼中,充滿了不屑。
“就憑那些木頭和鐵皮做出來的破爛玩意兒,也想跟我們史庫里氏族的大工程術士相提并論?真是笑掉大牙!”
“別掉以輕心。”
托克西德站在他的旁邊,他那身黑曜石重甲,讓他看起來如同一座不可動搖的黑色山峰,
“那些人類玩意兒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等他們的那些玩具全都組裝完成,我們所要面對的火力,將會是前幾天的數倍。”
“那又怎么樣?!”
巴爾克不耐煩地揮了揮爪子,
“我們有堅固的城墻,有充足的彈藥,還有主人即將到來的大寶貝兒!他們來多少,我們就殺多少!殺到他們血流成河,殺到他們跪地求饒為止!”
“希望如此。”
托克西德沒有再和他爭論,畢竟人類玩意兒只是速度不如氏族鼠快,在大規模交戰中,因為鼠人脆弱的骨骼和更加孱弱的力量與耐力,鼠人總是沒辦法在方陣的交戰中勝過同等級別的人類。
不過,這沒有關系。
這個信奉血爪大角鼠的暴風鼠首領,只是默默地,檢查了一下自己腰間的戰斧,猩紅的鼠眼里,燃燒著對即將到來的,更大規模殺戮的,狂熱的渴望。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用這柄戰斧,剖開更多人類玩意兒的肚子,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偉大的,血爪大角鼠了。
(鼠鼠的火箭,真是木頭加金屬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