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老朋友,也悄然地,來到了埃斯基的面前。
自然是埃希里加,刺客傭兵們的首領,倒戈之主。
他依舊穿著那身能夠將自己完全融入陰影之中的,黑色的斗篷,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的氣息。
他與伊克里特,有著數十年的過命交情。
他們曾經在戰場上,互相救過對方的命。
伊克里特,曾經將他從納迦什所制造的,恐怖的火焰隧道之中,拖了出來,雖然他的嗓子,還是被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濃煙,給徹底地,熏壞了,直到現在,說話的聲音,都沙啞得如同兩塊破布在摩擦。
而他,也曾經在伊克里特奄奄一息的時候,用他那神出鬼沒的刺殺技巧,將所有的敵人,都送進了地獄。
但,在斯卡文的世界里。
所謂的交情,往往是建立在,相互利用和實力對等的基礎之上的。
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
那么,再深厚的友誼,也會在瞬間,變得比紙還要薄。
“伊克里特,變了。”
埃希里加坐在埃斯基的對面,他那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接待室里,顯得異常的突兀。
“自從他,動了要去當議員的心思之后。他就開始,疏遠我了。”
“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跟我抱怨那些該死的灰先知和議員。”
“他開始,談論起政治,談論起了利益,談論起了,我應該如何幫他在斯卡文魔都站穩腳跟。”
他那隱藏在斗篷陰影之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是看一個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
“而是在看一個,可以被利用,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被犧牲掉的,家伙。”
“雖然,我們一開始都這么看對方,但當了幾十年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后,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說完,他頓了頓,收起了所有的情緒,聲音變得冰冷。
“我總覺得,我們兩個之間,遲早有一天,會有一個,倒在另一個的,背后捅過來的刀子之下。”
“所以,我需要,提前地,為自己,謀劃一番。”
埃斯基靜靜地,聽著他的講述,沒有插話。
他知道,這是埃希里加,希望他能參與其中,不過,埃斯基并沒有興趣,只是道,
“你們之間的內斗,我沒興趣管。”
埃斯基緩緩地開口,
“我只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不能影響到,我,以及我背后的史庫里氏族,在跛子峰的生意。”
“特別是,次元石的供應。”
他看著埃希里加,血紅色的鼠眼中,帶著警告。
“那是我的底線。”
“我明白。”
埃希里加點了點頭,他那沙啞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