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離卻是苦笑一聲:“要真是你愿意投了北朝,我還更加放心一些!”
聽見這話,顧九鳴又是沉默。
安天離又是說道:“其實,削藩從你第一個開始,也是必然的。你想想,以你的性格,要是朝廷先對其他人動手,你必會舍命聲援,不管是你聲援誰,朝廷都得一下對付至少兩個勛貴,這樣一來,朝廷的削藩都很難進行下去!可是對你先動手,其他那些家伙會有你這般這樣嗎?呵呵……”
“當然,東邊在剿滅海盜的那個,和西南山里挖地的那個,雖然可能會拼命幫你,但是他們封地特殊,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對朝廷造不成絲毫威脅,削藩都還輪不到他們,能幫到你多少!至于其他那些目光短淺的家伙,可能都未必會幫你吧?最多幫你上幾張奏章,便已經是有良心了!”
“你啊你,要不是因為你那臭脾氣,那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修為都……”
“唉!”安天離話音一止,再看著顧九鳴:“有時候真希望你改改你那臭脾氣,可是有時候又覺得,你要是真改了,只怕我也不會在意你的死活了!還真是矛盾啊!”
“行了行了,要走就走,安天離,你什么時候變得像個女人似的,婆婆媽媽,廢話那么多!”顧九鳴卻嫌棄地擺了擺手。
安天離聞言,撇了撇嘴:“懶得管你!”
說完,安天離看了顧準一眼,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牌,遞給了顧準,說道:“顧準啊,要是你真遇到了什么難以解決麻煩,拿著這個令牌,去找雍州別駕或者靈州牧,他們都會全力幫你一次!”
“謝謝安叔!”顧準自然是飛快地將這東西接下。
顧九鳴忽然哼哼道:“我兒子有我在,還是北地劍宗的女婿,哪里需要你這破玩意兒!”
安天離斜著眼睨了顧九鳴一眼,并沒有說話,而后雙手背在身后,就走出了書房。
看到門口的柴延,安天離低聲囑咐了一句:“一定保護好九鳴。”
“老奴舍命而為!”柴延微微垂首。
安天離這才嘆了口氣,大步向著侯府外走去。
顧準斜眼看了老爹一眼,只見顧九鳴并未起身相送,可他看著安天離遠去的背影,眼中是帶著滿滿的好友離別時才有的感傷。
人往往在想要掩飾真實的負面情緒時,就會表現出另外一種負面情緒。
對安天離的態度差,大概只是顧九鳴不想表現出心中與好友別離的悲傷。
想了想,顧準覺得不該看著老爹這么傷感難過,該讓他換個心情,于是說道:“爹,我今天殺人了。”
“啥?”顧九鳴果然立刻就不感傷了,震驚地扭過頭來,“你殺誰了?”
對于自己果然讓老爹走出了離別傷感的操作,顧準表示很滿意,而后,便是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跟顧九鳴說了一遍。
“這些混蛋!居然如此不講規矩,都在暗地里對你出手了?”顧九鳴已經是怒在眼中燒。
隨后,顧九鳴起身,走到顧準面前,用力地拍了拍顧準的肩膀,說道:“準兒,你放心,爹定會給你討個公道!而且以后,這樣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
“你,便安心修行,累了就去吃喝玩樂!”說完,顧九鳴就大步向著書房外走去,現在哪里還有空為離別傷懷啊?
可走到一半,顧九鳴忽然駐足,回頭提醒道:“當然,玩歸玩,底線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許賭錢,不許狎妓!”
顧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