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從曹云山手上接過這字條。
只見上面寫著的內容很是簡單,文禎堰是要鎮北侯配合他演上一場戲,目的是坑北朝的南院大王一把。
若是運作得當,甚至能夠直接擊殺北朝的南院大王耶律銀。
在這信上,文禎堰直言,若是鎮北侯能夠配合他取了耶律銀的項上人頭,那么不但他文禎堰會有機會入主中樞,鎮北侯更是不再面臨削藩的威脅,甚至會成為接下來大夏進攻北朝的主將,只要打下北朝南方寸土,那么鎮北侯再受封國公,甚至異姓王,都是大有可能。
這是一件絕對雙贏的事情,請鎮北侯可以放下前嫌,認真考慮。
顧準看完后,先是問了一句:“這信,是怎么送來的?”
“是南風鎮一個臟兮兮的乞兒送來的,我起初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這上面有文禎堰獨有的印章,信應該是真的!”曹云山開口道。
“乞兒?”顧準面露出疑惑之色。
曹云山點了點頭,隨后咂了咂嘴,說道:“這文禎堰來到河西道不過這么幾天,卻好像是在河西道早已編織了一張無孔不入的大網出來,好像哪里都有他的人……”
“早就聽說這文禎堰極有野心,在某些事情上的能力,更是要強于當朝太宰,現在一看,此人還真是有些手段。”
“至少,在這些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上,他看起來的確有兩把刷子!”
說到最后,曹云山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座的三個身穿甲胄的校尉聞言,也都是跟著笑了起來,可在笑起來的同時,他們的余光也都是不經意地看在了顧準身上,目光中還帶著些許好奇。
以前,他們只知道,侯爺對世子很是溺愛,而他們對于侯爺家這位世子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聽說這位世子也是不學無術,更不愿修行,是一個只知混吃等死的廢物紈绔。
所以,他們以前對這位世子從來沒有任何期待,甚至內心里還有一抹從未表露出來、但卻總揮之不去的鄙夷。
在這樣的心態下,即便前些天校場嘩變的事情被顧準帶人解決,他們也只當做是湊巧。
可自從前些日子,他們都聽說顧準為了保護封地上的百姓,和兇虎寨寨主魏向虎拼命,且當場擊殺了魏向虎的事情后,他們終于有了改觀,今天是頭一次開始把顧準當做鎮北騎未來的主人來看了。
現在,他們心中也有些期待,顧準是如何看待文禎堰的意見。
只見顧準略微思考了一下,卻是輕佻地開口道:“既然他要合作,那么就合作唄!”
曹云山這胖子眉梢一挑。
三名校尉眼中都是立刻露出了失望之色:怎么能這么輕佻地就答應,都不思考其中有什么陷阱么?果然,自己等人還是對世子的期待太高了么?
其中離顧準最近的那名校尉皺了皺眉,沒忍住問道:“怎么可以就這么貿然答應?若是文禎堰此計是有什么陰謀呢?要知道,他可是國君削藩政策的急先鋒!削藩成功,對他來說也是大功一件。”
“甚至,很有可能,這文禎堰心里還打著一石二鳥的算計,想要將北朝南院大王和我們一起一網打盡呢?”
“世子,你這么不加考慮,就答應了?”
顧準眉梢挑了挑,道:“就算如此,又如何?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文禎堰怎么想的,重要嗎?”
“文禎堰怎么想的,怎么會不重要?”這校尉又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