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劉指揮使?”顧準一扭頭,看向了還保持著作勢欲跪的劉綱。
“咳!”劉綱頓時直起了身子,有些尷尬,他剛剛居然想給那么個人跪了?丟人啊!
“走了!”劉綱盡量保持著嚴肅,掩飾尷尬。
旁邊幾個看熱鬧的老百姓卻有些沒意思,一個個忍不住互相交頭接耳:“這英王殿下好慫啊!”
……
方才鸞雀大街上發生的事情,也是通過高方之口,傳到了魏央的耳朵里。
正特意在乾陽殿等待著麓山侯朱佑霖將封地上繳給朝廷的魏央,聽見這話,眉頭微微一皺,不解地道:“小五,跟顧準有什么仇怨嗎?”
“這個……具體的老奴不清楚,只是知道,安北侯第一上朝的時候,似乎是跟英王殿下有過口角。”高方恭敬地說道。
魏央聞言,眉梢微微一挑:“這安北侯,還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陛下,安北侯今年也才十五歲,比英王殿下還小些呢!”高方低聲提醒一句。
魏央一拍腦袋,這才尷尬地道:“孤倒是忘了……這安北侯太能干,讓孤都忘記他才是個少年人了!好吧,回頭,孤便遣人去申飭英王幾句!小五這孩子,孤也知道,脾氣是霸道了些。”
高方明智地沒有去接茬兒,而是恭敬地道:“陛下,安北侯、麓山侯等人,已經進了宮門了。”
“嗯!”魏央答應一聲,身子微微坐正了一些。
下一刻,顧準和朱佑霖、還有劉綱就一同走進了乾陽殿,齊齊對魏央見禮。
大夏的君臣之間,上下級之間,正常情況下,跪拜禮也并不常見。自古,也只有一些想要打斷下位者脊梁的統治者,才會大肆推行跪拜禮。
見禮之后,顧準先沒有開口。
朱佑霖是拿出了早已請人代筆寫好的歌功頌德文書,念得極為流利。
忽略那些莫須有的吹捧語句,其實總結一下,這不知幾千言的文書就一個核心,把麓山重歸朝廷,希望朝廷能給我個體面。
魏央此刻聽著朱佑霖的話,也很是受用,心中想著這是第一個交還封地的侯爵,一定要好好賞賜,給其他人樹立個榜樣,讓其他人好好學習。
“卿之言,卿之行,真是令孤深受感動啊!”魏央先是十分感慨地這樣說了一句,給了朱佑霖極大的贊許和肯定。
隨后,魏央說道:“麓山侯感念國家,心系天下,實乃天下諸侯之典范啊!高方,即日起,賜朱佑霖御前行走金牌,封麓國公,享……”
聽著那一大堆讓人不明覺厲的封賞,顧準在旁邊都忍不住抖起了腿,朱佑霖這個啥事兒沒干的,都有這么多封賞,那像我顧某人如此勞苦功高的選手,豈不是該封王了?
宣讀完了封賞,朱佑霖恭敬地跪謝皇恩浩蕩。
隨后,朱佑霖便在一個宮中內官的帶領下,先行離開了乾陽殿。
接著,魏央看著劉綱,十分語重心長地道:“劉卿也辛苦了,孤明白你心中所想之事,故,待到時機成熟,孤便會成你所想!你不必擔心!”
聽見魏央這話,劉綱頓時是感動得都要哭了。
“臣,謝陛下!”劉綱俯下身去。
一旁在抖腿的顧準有些愣神,不解地想著:“老劉啊,你這是干啥呢?這狗國君不是屁事都沒說嗎?就隨口跟你講了些模棱兩可的話,甚至連個像樣的承諾都沒有了,你要不要這么激動?”
劉綱又是心滿意足地退下了。
魏央看了顧準一眼,裝模作樣地問道:“顧卿,你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