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著小辮子的男人向屋里走了幾步,四處看了看,隨意的看了吳勛一眼,根本沒回答他的問題,隨口問道:“就你一個人?”
看著辮子男一副隨意的樣子,吳勛皺眉重復道:“打烊了。”
“打烊了?呵呵,今晚別想打烊了。”
辮子男冷哼了一聲,話音剛落,門外陸陸續續走進來六七個眼神兇狠的小子。
“超哥,就是他,還有個挺瘦的,眼睛像金魚眼睛似的,瑪德,終于找到你倆了。”
人群的最后走出一個腦袋上纏著紗布的家伙,正是被吳勛拍了兩磚頭的長毛。
只見他站在辮子男身邊,耀武揚威的指著吳勛,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正當長毛得意忘形的時候,辮子男瞪了他一眼。
看到男人的眼神,長毛立刻閉了嘴收起了笑容,臉色猶如吃了個活蒼蠅。
男人拽過一個凳子,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翹起了二郎腿,面色平靜的看著吳勛。
吳勛也翹著二郎腿看著辮子男,不過他沒有抽煙而是吃著花生米。
辮子男冷笑一聲,盯著吳勛道:“介紹一下,我叫朱超,剛回來不長時間。”
吳勛一邊嚼著花生米一邊打量起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左手臂紋了條吐著信子的蛇,手背上有幾個圓圓的煙疤。
沒等吳勛說話,朱超又開口道:“我這個人呢很公平的,從來不隨便欺負人,今天我人多不欺負你,來這呢是跟你講講道理。”
朱超態度很溫和并沒有吹胡子瞪眼睛顯出兇狠的樣子,這跟他的紋身煙疤比起來就是兩個極端。
吳勛端起裝著花生米的盤子里笑道:“要不要一邊吃一邊聊?”
看著吳勛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朱超嘴角微微一抖勾了勾手指。
吳勛端著盤子走了過去,將盤子放在了他旁邊的桌上,抓了把花生米后又走了回去。
朱超后面的幾個小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吳勛太不把他們大哥當回事兒了,居然該吃吃該喝喝。
其中一個嘴上有疤的小子上前一步開口道:“超哥......”
話剛出口,朱超扭頭橫了他一眼。
看到他的眼神,這小子立馬閉了嘴,低頭便退了回去,沒想到朱超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吳勛嚼著花生米開口客氣道:“看年紀我應該喊你一聲‘超哥’?”
朱超抬了下手,“不用客氣。”
嘴上這么說著,眼神里卻帶著一絲絲欣賞之情。
人不大,卻沒想到如此老成,這么多人上門也沒見到露出一絲恐懼之色,朱超不免心里有些暗自佩服這小子。
“超哥,你說你是來講理的,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說。”
“他是我的打,沒錯。”
朱超抓起半把花生米直接扔進了嘴里,沒說話,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吳勛。
“但是他有沒有說為什么被打?整件事的經過不知道超哥了解多少?”
吳勛半笑著看了眼長毛,毫不客氣的喝了口啤酒。
聽到吳勛的話,朱超皺了下眉頭,扭頭看向身旁有些局促不安的長毛。
“超、超、超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和另一個小子扔磚頭砸我,我說他倆,他就打了我。”
長毛喉結明顯蠕動了下,說起話來多少有些緊張。
“有什么不對的?”朱超抬眼看向吳勛。
“差不多,但是還差了一點。”
吳勛看著朱超,慢慢豎起了自己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