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制衣廠可謂是耗盡了自己的心血,也投入了他目前全部的資金。
人工,生產線,還有倉庫里囤積的布料以及各種配件。
零零碎碎匯集起來,可謂是一筆龐大數字。
收手?
談何容易。
他不能退,也不想退。
“不退?那怎么辦?”
林暮雨蹲下身子,挨著謝昭坐下,眉眼間是藏不住的擔心。
“謝昭,我不希望你冒險,什么錢,什么好的物質條件,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你能夠平安。”
肖書記。
哪怕自己都知道,他們要面對的究竟是多大的困難。
謝昭就算是再有本事和手段,也越不過這一尊大神。
林暮雨伸出手,輕輕擁住了謝昭。
后者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而后伸出手,反抱住了自家媳婦兒。
“別擔心得太早,現在還什么都沒發生,不是嗎?”
謝昭笑道:“且不說這件事是真是假,這一切都還只是捕風捉影,那你想想,這封信是誰給咱們的呢?他為什么要幫助咱們?”
“根據這一封來歷不明的信,就停了我們的心血,太盲目,太過于草木皆兵了。”
林暮雨頓了一下,卻也稍稍冷靜了下來。
是了。
這封信,是有人直接隔著圍墻,扔到院子里來的。
如果對方是真的想幫助自己,為什么不選擇直接露面?
躲躲藏藏,不光彩者,本身就有秘密,甚至說得再直白些,他們不遠處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或許,是敵非友。
那他們的話,可信度大打折扣。
如果真的因為簡簡單單的一封信,就這么直接關掉制衣廠。
的確是太草率。
兩人終于冷靜了下來。
謝昭揉了揉林暮雨的腦袋,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好了,別擔心,萬事有我。”
林暮雨點頭,和謝昭依偎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回到書桌前,繼續翻譯。
然而。
她離開后,謝昭臉上的笑意斂去,眼底的冷深不見底。
這件事,大概率是真的。
可如果僅僅憑借這封信,就想要讓自己打退堂鼓,絕不可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活了兩輩子,謝昭明白,不管遇見任何事情,搏一搏,才是最重要的。
絕處逢生。
他堅信。
………………
這件事變成了一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謝昭沒有再和任何人提及。
這日。
期末考試完畢,算是寒假開始的第一天。
謝恬起了個大早,麻溜將早飯做好,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卻發現謝昭還沒起來。
她當下氣得鼓起腮幫子,起身,急匆匆就要上樓去喊人起床。
臭二哥。
說好今天去買年貨,給自己置辦新衣裳,這個點都還沒起來!
懶!
走到樓梯口,和抱著喜寶兒樂寶兒下樓的謝昭打了個照面。
“喜寶兒樂寶兒換尿片,耽擱了時間,等會兒咱們吃了早飯就出發!”
謝昭說完,又沖著謝恬眨了眨眼,“作為補償,等會兒二哥給你買新水筆!”
謝恬這才消了氣,臉上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