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手上有血,擦擦,前頭胡同盡頭,往右拐,走個一百米就是衛生院,你要不要去瞧瞧?哪兒傷著了?”
這會兒勁兒緩上來。
渾身脫力的同時,就是腿疼。
火辣辣的。
不過,應該是皮外傷,走路的時候并沒有覺得骨頭出問題,再加上家里有藥,他沒有準備去衛生院。
“沒事兒,走路沒注意,摔了一跤,破了點皮,回家歇會兒就好。”
謝昭笑道。
說完,順手從口袋里掏出帕子,從老大爺攤子上接了點水,將臉上擦干凈了。
他怕嚇著媳婦兒。
走回家,天色黑透了。
謝恬和大哥他們應該都已經睡下了。
只有二樓的燈亮著。
謝昭今天出去的時候,說的是去江城大學匯報課題,沒提這茬兒。
他怕大家擔心。
慢吞吞上了二樓,謝昭正準備掏出鑰匙開門,屋門卻一下子被擰開了。
“你回來了?”
林暮雨見著謝昭,一顆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她松口氣,側開身子,壓低聲音道:“怎么這么晚回來?學校里頭事兒多嗎?有沒有我能幫忙的?晚上吃了沒?”
她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米色的軟糯毛衣。
頭發松松垮垮,用魚尾夾夾著,細細碎碎的頭發落下,露出漂亮精致的側臉。
時光賦予了她極盡的溫柔。
時間流逝。
她更加美得不像話。
謝昭的心里一軟。
“喜寶兒樂寶兒呢?”
他問道:“睡了嗎?”
“嗯。”
林暮雨應了一聲,走到臉盆架,拿了臉盆和毛巾,打了一盆熱水過來,給謝昭洗臉。
“早就睡了,謝恬從同學家回來,拿了紅糖發糕,兩人要吃,爭上面的紅棗打起來了,樂寶兒抓了喜寶兒一下,喜寶兒咬了樂寶兒一口,哇哇哭,哭累了,沖了奶粉就睡了。”
她無奈,“性子也不知道像誰,都這么倔,以后有的鬧。”
謝昭也被逗笑了。
“隨我。”
他道。
“我性子倔,不饒人,這是好事兒,以后大了不被欺負,省得你擔心。”
林暮雨嗔他。
“那欺負別人也不行呀,誰家的娃娃不是家里頭的寶貝?”
她說著,端著水走過來,“洗臉,泡個腳,早點睡,累了一天了。”
謝昭洗了把臉。
而后變戲法兒似的,從懷里掏出了油紙袋。
“瞧瞧,這是啥?”
叫花雞放在胸口的位置,還熱乎乎的。
林暮雨美眸瞪大。
“什么時候買的?”
“剛才,瞧著還沒收攤,就買一只回來給你嘗嘗。”
謝昭笑著說完,又沖著林暮雨招了招手。
“來,吃完再睡。”
林暮雨心里暖得不行。
她點點頭,將洗臉盆里的熱水倒進洗腳盆里,又額外添了點熱水,讓謝昭泡腳。
農村里就是這樣,節約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