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告御狀。
別人不知道,可高志新心里頭明白,謝昭這一手,根本就是嚇唬人的。
古往今來,告狀這兩個字眼,對于本地官員來說,永遠都是最敏感的字眼。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越過自已,告狀京都,當著頂頭上司的面,打自已的臉。
因此。
也就產生了一批不可言說的人。
這些人,吃著公家飯,專門做的就是抓人。
抓什么人?
那些上京都告狀的人。
不然早就亂套了。
因此。
這條路,高志新根本不相信謝昭能做到!
而現在擺在面前最要緊的就是輿論。
他是搞新聞的。
沒有任何人比自已更清楚輿論的威力。
就像是一壺正在加熱的水,謝昭一直在添柴。
等到沸騰的那日,可就真不好辦了。
他面色沉沉。
片刻后,忽然抬頭看向高浩。
“你和你那群朋友,還有沒有聯系?”
他這話一說完,高浩嚇了一跳。
趕緊搖頭。
“沒了沒了!”
他舉起手,發誓,一臉認真,“爸,我早就沒和他們往來了,你就算再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他說得認真。
可高志新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眼刀子。
“你當我瞎?”
他道:“昨天晚上喝酒喝到半夜回來,外頭那幾個不是?你以為我沒看見?”
高浩頓時漲紅了臉,不敢吭聲了。
他年紀輕,愛玩兒。
早些年在外頭認識了一群狐朋狗友,也是因為他們,他才學會了吃喝嫖賭還有抽煙。
以至于事情鬧大,書也沒法兒念了,這才有了一系列的事。
高志新知道后,將自已吊起來,狠狠抽了一頓,并且要他今后不能再和這些人來往。
可高浩從京都回來后,一開始還能熬得住,后來在飯店里頭又遇見,這就又玩兒上了。
刺激又新鮮。
和上癮似的。
他一直瞞著高志新,沒想到昨天喝了酒回來,都半夜一點多了,原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高志新看見了。
他嚇得冷汗涔涔。
高浩可是到現在都記得,高志新警告自已,要是在被發現和他們來往,就打斷自已的腿!
高浩喉嚨發緊,下意識想要辯解,可沒等他開口,高志新已經眼刀子扔了過來。
“別說些有的沒的!我現在不是聽你說這些的時候!”
高志新壓低聲音,眼睛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天色黑沉沉的。
報社員工都已經下班了。
外頭風卷著落葉,呼嘯起,空氣里帶著泥腥味兒。
要下暴雨了。
“改天請人吃個飯。”
高志新道。
他揉了揉眉心,看向高浩,眸色深深。
“有句話叫做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和那群人鬼混,花了多少錢,賣了多少人情,這點不用我提醒你。”
高志新道。
“讓他們做得干凈些,做完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永遠離開江城,絕對不會有事。”
他壓低聲音,眼睛里的狠戾和殺意毫不掩飾。
高浩嚇得一哆嗦。
他愕然瞪大眼。
“爸?這,這不太好吧?這要是被抓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