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一張床,頭頂上掛著吊扇,吱吱呀呀的轉。
天熱,炕上就一張被單,里頭還睡了一個女人,黑發披肩,半露不露,空氣里還飄著莫名的味道。
叫人想入非非。
何樂穿衣起來,眼下頂著兩塊黑青。
他起來洗漱,床上女人似乎聽見聲兒,翻了個身。
“起來了?”
“嗯,你再睡會兒,我去外頭。”
他說完,去外頭了,朝著杜良和麻七使了個眼色,二人趕緊跟著一起出來了。
“啥事兒?”
何樂刷牙問道。
他穿著一件黑色短袖,大褲衩,拖鞋,頭發理著寸板。
年紀不大,可夠狠,早些年和麻七杜良兩人一塊兒在賭場里頭當打手的。
可是后來有一次,賭場被尋仇,何樂拎著一把西瓜刀沖在最前頭,不要命的打法,成功護住了賭場,等到老板搬了救兵過來。
從那以后,何樂就成了賭場經理。
他幫著看管,和上頭大老板對接。
因此兩人一有事,第一個來找的就是他。
“也不是啥大事兒,就是李寶旺那間院子,出了點事兒。”
杜良道。
“那三進制的四合院?”
何樂眉頭皺了一下。
“他還是不肯拿來填賭債?”
麻七臉色尷尬。
“不是填不填賭債的事兒,媽的,那老東西,屋子賣了!前兩天他還了賭場的錢,就是賣房子的錢!媽的!虧咱們還給他一直欠錢,利息按著最低的算!”
“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居然把屋子給賣了!”
麻七咬牙切齒道。
何樂將刷牙水倒了,起身,將東西往架子上一放。
毛巾擦了擦臉,他舔了舔上牙膛。
“這事兒不好辦了。”
何樂冷沉沉道:“昨兒個老板來了電話,說那屋子有人看上了,出了一萬的價。”
嘶!
一萬?!
那破敗院子值那么多錢?
“左右五千塊的凈利潤,要是事兒成,咱能分兩千塊。”
何樂道:“而且對方來頭很足,說是價格還能再談,這院子他一定要。”
杜良和麻七兩人齊齊沉默了。
“那現在咋辦?屋子已經賣出去了,咱們……”
杜良話沒說完,何樂朝著他看了一眼。
“賣了不能再買回來?”
麻七陰惻惻笑了笑。
“去瞧瞧,誰膽兒這么肥,敢買咱們看中的屋子!”
何樂洗漱完,又手順挖了一塊雪花膏,搓了搓自已的臉和手。
天暗下來了。
他仰頭,看了一眼前院的燈火。
“這事兒運作一下,那院子,想點手段收回來。”
何樂道。
杜良麻七兩人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
是夜。
謝昭和林暮雨哄睡了喜寶兒樂寶兒,兩人輕手輕腳去了院子里。
謝昭手里拿了一張清單,上頭寫了一些明天要買的菜和米面糧油等等。
院子新進戶,要請客吃飯。
這些天謝昭在清北校園里頭,也認識了幾個同學,關系不錯,想著請回來一起吃個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