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通紅,長長的,長長的舒了口氣,而后起身,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劉紅。
“醫生怎么說?”
趙城豐問道。
“醫生說急火攻心,得好好養著,不能再操心勞力了。”
兒媳沈紅秀抽噎著道。
可是,她只是說了一下關于劉紅的病情,并沒有再提及別的。
自家公公的性格,她比誰都知道。
自己男人雖然因為當初的那件事和公公決裂,可他的性格卻和這個公公像了個十成十。
此刻。
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就,聽天由命吧。
趙城豐沒有說話,病房里迎來令人壓抑的死寂。
片刻后,趙城豐深深的看了幾人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門外。
年輕男人,準確來說,是杜良。
見到趙城豐出來,他立刻迎了過去。
“怎么樣?沒事吧?”
趙城豐一愣,頗為詫異。
“你怎么還沒走?”
他神色疲憊,眼下烏青,可眼神之中騰燒著兩團火,滾燙得可怕。
杜良眸光閃爍了一下。
這事兒,成了。
“我剛好在派出所旁邊,聽說了這事兒,又瞧見人暈過去,這不是擔心么?”
杜良松口氣。
他沒說的是,也是他和麻七去通知劉紅派出所的消息的。
“那就多謝你了。”
趙城豐認真道。
他說完,大步往外走,“等事情處理完,我再鄭重感謝,等會兒我還有事,就不多陪了。”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
…………
趙城豐心里有了決定。
可是,對于他來說,從踏入圈子內開始,人脈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就極其陌生。
他不懂鉆營,不懂阿諛奉承,也不懂任何上下打點逢迎。
他如今能夠在研究室內當主理人,都是憑借身上過硬的知識和技術,天賦。
如今雖然心里的防線已經徹底崩潰。
他也下定決心要找人營救兒子,為家人主持公道。
但是出了醫院,迎面風拂過,一下子吹醒了他。
趙城豐一下子忽然有些茫然。
他能找誰?
教育界,派出所,都要找人。
上上下下都要打點。
誰能說上事?
誰能幫自己?
太急了,太趕了,對他來說,太陌生了。
趙城豐的腳一下子像是灌了鉛,舉頭四顧茫然無措,最后只能狠狠一咬牙,他的腦海里,第一個浮現出的名字,是自己的恩師。
齊物明。
他如今算是教育界的大拿,在這個圈子里,人脈應該是最廣的。
如今也只能找他了。
心下有了決定,趙城豐不再猶豫,快步朝著研究所去了。
…………
此刻。
研究所。
辦公室內。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的時候,齊物明正在檢驗實驗成果。
他臉上有著藏不住的欣喜。
照著這個進度,最遲三個月,應該就有結果了!
“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