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志陽反問,“哦,我哪里不對?郝區長盡管批評!”
郝建斌笑著說,“海潮明天的婚禮,你連個請柬都不給。”
“這不,知道今天你在,我就自己找上門了。”
姜志陽知道,對方說的是客氣話。
兒子的婚禮,不說人盡皆知,但絕對聲勢不小。
對方作為江北區的主政領導,不可能不知情。
只不過,江北區上上下下這么多領導,總不能姜家的請柬人手一份。
也正是因此,邀請的主要都是警隊領導。
郝建斌這么說,也不過是個托詞。
姜志陽笑著說:“怕給郝區長添麻煩,就沒敢亂來。”
“怪我,考慮不周。”
“郝區長,要是不介意的話,給個機會,讓我表示一下歉意?”
郝建斌笑了笑,“好意心領了,明天還真有事,改天給我補上就是。”
“對了,老姜,聽說明天你們天州警隊的英雄警察,也要在這里擺宴?”
姜志陽遞過一根煙,隨即反問道:“哦,郝區長聽誰說的?”
郝建斌表明立場,“市委那邊打來的電話,讓我過來問問情況。”
“我這兩眼一抹黑,就只能來找你問問。”
“老姜啊,什么情況啊,怎么鬧得這么麻煩,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姜志陽表態道:“郝區長,包廂里沒外人,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是,海潮這孩子糊涂,是做了點錯事。”
“可該打也打了,該罰也罰了,總得給孩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能總揪著過去的錯誤不放吧?”
姜志陽半點沒提自己,但是郝建斌清楚,只是借用姜海潮做個說辭而已。
實際上,姜志陽是把自己比作姜海潮,跟他訴苦。
郝建斌點頭,“理解,理解,誰還沒個犯錯的時候。”
姜志陽又說,“明天,海潮的婚禮。”
“我不想孩子一輩子被人瞧不起,就想著把婚禮辦得隆重一些。”
“警隊這邊的領導,我做了情況說明,領導也批準了,還要親自過來參加。”
“結果可倒好,這個李東,他在海潮的對面又辦了一場,說是給他父親過壽。”
“你說說,這不是誠心的么?”
“真要是讓這個小王八蛋稱心如意,那我以后還怎么做領導工作?”
郝建斌感同身受的點頭道:“確實,有些過分了。”
姜志陽又說,“酒店這邊,我沒做任何指示。”
“可能是酒店的負責人看我發火,背著我自作主張搞出了一點動靜。”
“具體發生了什么,我不清楚。”
“剛才我在招待客人,也沒過問。”
“只不過,我聽說區里要拿掉皇朝酒店的招待資格?”
“郝區長,如果是因為今天這事,那怪我,別牽連人家。”
“是打是罰,你找我,我給你一個交代。”
“但我覺著,咱們自己內部的事,還是盡量別影響人家商家做買賣,您覺著呢?”
姜志陽的意思,郝建斌聽懂了。
第一,撇清主要責任,什么也沒承認,都是酒店自作主張。
第二,他不希望李家的壽宴繼續辦下去。
第三,就是提醒區里,這是警隊內部的事,讓區里別摻和。
郝建斌感慨道:“老姜啊,按理說,你們天州警隊的自家事,我一個人外人也不方便過問。”
“只不過,明天這場壽宴是胡斯斯親自主持。”
“胡斯斯呢,又是咱們漢東的知名主持人。”
“這其中有什么原委我不清楚,不過現在這份狀紙,可是遞到了市委領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