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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派出所門口,一輛沒掛車牌照的大眾車緩緩駛進派出所大院,一輛白色警車緊隨其后,車還沒停穩,警車就跳下來一人,身著行政夾克,身上有些酒氣,在大眾剛停下時,這人小心翼翼地打開后門,彎著腰說道:
“陳區長,您來了。”
被叫陳區長之人面無表情,只是推了下眼鏡,淡淡地說:
“嗯,正好有事情,專門調研下你管區的派出所。”
“領導,您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剛才通知的太匆促了。”
“不用,今天咱們現場辦公。”
一般領導說現場辦公,都沒什么好事,肯定是下面捅出了簍子,于是他對門口站崗的派出所警察道:
“我是趙紀遷,劉云呢,讓他趕緊下來,就說陳區長來視察工作。”
幾人也沒等劉云下樓,直接步入一樓大廳。兩分鐘后,劉云姍姍來遲,他滿臉堆笑,見到這群頭頭腦腦在一樓大廳,趕忙賠罪說:
“陳區長,趙局,真對不住,樓上也來領導了,不過我聽說您幾位來,第一時間就下了樓,可惜還是來遲了。”
陳區長默不作聲,趙紀遷看領導不說話,只好說:
“走吧,上樓,陳區長有重要指示。”
看陳區長沒反對,眾人這才從樓梯上去,趁著這個功夫,劉云小聲在趙紀遷耳邊小說說:
“局長,市局周副局在樓上。”
趙紀遷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最后不動聲色點點頭,明白了劉云話里的意思。
看來又是一場神仙斗法。
副廳對正廳,當然是區長級別更高,當陳區長出現在小會議室,白襯衫周局起身,笑著打招呼道:
“陳區長,真是失禮,我沒能到樓下迎接。”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區長難得擠出一點笑臉:
“周局辛苦,這么晚也來基層視察工作。”
“彼此彼此。”
二人心照不宣,簡單寒暄兩句,陳區長直入主題,開口就起高調說:
“企業家是咱們重要的伙伴,維護好他們的利益,是區里一直非常重視的工作。可剛才我在華政大廈視察,竟然聽聞有歹徒公然襲擊華政集團的管理人員,這可實在是太囂張了。”
官字兩張口,全看怎么說。一上來,陳區長就將這件事情定了性,打算快刀斬亂麻。劉云看一眼周局,看對方搖頭,知道不用自己沖鋒陷陣,于是他放下心來,順著話往下講:
“區長說的事情,的確是我們所出的,目前人已經被公安機關控制住了。”
“可怎么企業家把狀告到了區里,說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將匪徒拘留,還好吃好喝地供著?難道區里財政撥給你們的錢,就被你們給這群社會的敗類?”
周局眉毛一挑,不怒自威道:
“陳區長,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切不說事情還沒有定性,就算定性,難道我們基層派出所不該保證人家正常的需求嗎?”
“沒有定性?現在有目擊者,有證人有監控,還不能定性?派出所是干什么吃的?”
陳區長這話說的有些過分,竟然把派出所乃至警察隊伍說的一無是處,誠然,區長掌握著區里財政分配,可也不是個人的錢,都是國家調控的納稅的錢。
“陳區長,派出所,公安局干什么吃的,就不勞你費心了,公檢法有自己的辦案程序,只受法律監督,施加壓力這種事,身為領導干部還是少做為妙。”
“還有,如果你們區財政負擔不起社會治安力量的維持,那么大可以打個報告,我們市局可以向市政府申請,將這幾千人的吃喝拉撒管了,以免兄弟們加著班熬著夜,還要被人穿小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