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不住點頭,心想倒是小瞧了這個齊心,原來認為他只是個關系戶,沒想到煎藥的工作如此熟悉,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堪稱藝術。
“行云流水嘆為觀止。”
聽顏卿夸獎自己,齊心忍不住得意起來。他藥科專業畢業,這本來就是他的拿手絕活,甚至單憑用手抓,就能將藥材的重量估得八九不離十。
“你也很厲害的,能被老師夸獎,并當做助手,一般人都沒有這個待遇。”
齊心說到這,也不禁稱贊顏卿。
“你提供給老師的藥方,老師本想完善一下,但思考良久,最終放棄,據說是因為增無可增,減無可減,只調整了用量用法。”
經過一番商業互吹,二人初步建立良好的外交關系。聞到藥香味飄了出來,齊心小心翼翼地將顏卿從寧江帶回來的虎骨敲碎,又放進研磨機里打磨成粉。
“這么用可以嗎?不會浪費大部分藥力?”
齊心解釋說:
“老師這些天查閱了很多資料,里面對虎骨的記載并不多,后來在他珍藏的一本醫案中找到一份記錄,虎骨雖至陽,依然摻雜些許不明藥力,將至提純最好的辦法,就是熬。而且骨粉不融于湯藥,剩余的殘渣依舊有效,就是不知老師要彭總長是吃還是敷。”
顏卿突然想到姥爺一本手記中寫道類似記載,但藥渣敷藥最好的辦法是配以針術。
“鄭老師從何門?我怎么上次聽說還有師兄弟。”
齊心搖頭說不知道。
“不清楚,我才跟隨老師不到五年時間,我覺得大師兄應該清楚,畢竟他跟隨老師學習時間最長。”
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么了,顏卿上次就猜測,這個鄭老,就是當年姥爺在京城收的徒弟。
孫老曾說過要引薦姥爺的弟子給自己認識,不知道是不是這位鄭老的師兄弟們。上周在冰城,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匆匆離開。
想到這,顏卿覺得應該給顏德打個電話,順便問候一下錢老等人的情況。后來思考一下還是算了,沒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說明一切都正常。
過了半個多小時,按照鄭老吩咐的湯藥和藥渣,都被齊心弄好。
回到病房,顏卿看到彭蠡濱已經清醒,有氣無力地躺在沙發。看到顏卿回來,剛要開口,發現形勢比人強,于是住口。
顏卿沒時間搭理他,第一個治療的是彭在安。鄭老端過藥,聞了一下,點點頭。
當所有人都認為,下一步是喂藥時,鄭老突然對顏卿說:
“開始吧,先按照太陽陽明病發經脈的順序,把這兩條主脈上的穴位都行上針,針頭要沾上這個湯藥汁。”
什么?
一語出四座驚。
“還愣著干什么?動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