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顏卿準時來到辦公室,對房雨田說取消上午所有的安排,讓白超立刻來見他。
房雨田應了一聲,轉身即刻去辦。看顏卿還略帶酒氣,不停揉著太陽穴,房雨田安排人出去買些解酒藥,同時要食堂送來熱乎的早餐。
昨晚顏卿的確沒少喝,高國良這個老狐貍,先強調了許多困難,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幫顏卿想了一個很好的辦法,以財政廳的名義,給蘭木縣財政局撥了一筆款。
至于廳里用的什么名義,顏卿不想知道,只要錢到位,管他合規不合規,能從上級部門把錢借出來,也是本事。
事情辦妥,高國良親自做東,叫來了許多人,各個衙門口都有。這家伙喝得昏天暗地,甚至沈旭東在給趙春江送回家里后,也趕到這里拼起酒來。
別把那些當官的看的多高大上,遇到高興事或者酒局,也和平常老百姓一樣喝得爛醉。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前兩年西部某省,幾位副省級廳級領導在一次培訓中,意外喝死兩人,酒精中毒住院三人,其中甚至還有一位省常委,脫掉官場的外衣,與常人無異。
半小時不到,白超出現在縣長辦公室。
二人剛一見面,白大局長興奮地對顏卿說:
“縣長,今早從廳里賬戶直接撥來兩千萬,甚至沒經過市里轉手直接到了咱們局的賬戶。”
“我和你說的就是這個事,你以縣財政局的名義,向省財政局補一個借款申請報告,落款時間在昨天,今天中午下班之前必須做完,然后交給房主任讓他跑一趟財政廳交上去。”
還能說什么呢,白超佩服的五體投地。下級單位向上級單位借款這種情況并不少見,可一般向上一級就到頭了,可冰城市現在也拿不出那么多錢來支援蘭木。
沒想到這個困擾縣市的難題,被顏卿輕松在省里解決,白超很興奮,有一種投靠對了的感覺。
“好,我這就回去安排這件事!縣長放心。”
說完他就要走,被顏卿叫了回來。
“不用這么急,我這還有一個別的事。”
白超又坐了回來,四十多歲的人像個小學生一樣,直挺挺地坐在顏卿對面的會客沙發上。
“錢已經到賬,下午開始,按照計劃發放拖欠的各項補助和津貼,工資的事先拖兩天,看這群人的表現。前天一天,我的耳朵都被磨破了,誰都和我哭窮,這個月讓我的耳根子清凈一下。”
白超認真記錄,隨后離開了這里,去辦顏卿交代的事。
蘭木縣拖欠半年之久的各種補助津貼,即將陸續發放的消息,沒過半天就傳遍縣里。
計劃落空,沒到中午呢,就有人跑顏卿辦公室來跟他哭窮,這幫人打的算盤很簡單,那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由于第一次當縣長沒有經驗,顏卿還真認為他們窮的揭不開鍋,給白超打了好幾個電話。
直到房雨田忍無可忍,擅作主張將所有來人全都轟走,敲門走進顏卿的辦公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