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分鐘,原景明對周公瑾的稱呼,從小周瑜到周市長,又變成了現在的小周,稱呼上的變化,直接反映著一個人的心理變化。
原景明心里十分清楚,顏卿和趙春江的關系絕對非同一般,顏卿的女朋友,現在還在趙春江的一號樓居住。
從去代扶正那天開始,原景明就沒有忍住,想在趙春江手里多爭取權力,奈何手腕沒有趙春江高,孤掌難鳴,所以處處被趙春江壓著,好長一陣時間原景明都偃旗息鼓。
現在聽說了這個消息,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又開始活躍起來。
倒不是說省長能在當前的權力體系中可以壓過省委書記一頭,這是不可能的事。
可操作好了,能在常委會上得到更多人的支持,這樣在三人小組五人小組會議中,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基本沒有可以反駁趙春江的機會。
“小黃,下午是不是有一個全省農村工作會議?”
“是的,在下午兩點召開。”
“通知下去,這場會議由我親自主持,各地市區縣政府部門主要負責人必須參會。”
“領導有什么新的指示?”
黃千恩迅速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重要指示。
“我們省是農業大省,在農業方面,所有政府部門負責人必須做到一口清,我會隨機抽幾個區縣現場點名考核。”
黃千恩立刻小跑著出去通知辦公廳下發通知。
如果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通知發下去之后,縣長出差到京城,縣里人非常著急,但此時又聯系不上顏卿,只能讓常務副縣長來參加會議,然后省里不同意,要求必須參加之類云云。
但這次顏卿進京,是帶著鐘銘的最新指示進京的,不僅是要拜訪幾位老干部,還希望他們促成高鐵一路修到邊沿市的計劃。
現在的蘭木縣確實有一點點著急,但也不是很急,因為常務副縣長知道,縣長是被市委派去了京城。
出于謹慎,蓋天江一邊向省里打著請假報告,一邊親自打電話通知了市政府的鄭潔市長。
當鄭潔聽說顏卿聯系不上,同時省政府要求縣區的一把手必須參會后,一下警覺起來。
鄭潔決定這件事暫時先不能對趙書記講,畢竟只是一種猜測,萬一猜錯了,在領導那會扣大分。
考慮再三,顧不得鐘銘有午睡的習慣,直接去敲響了鐘銘的休息室。
“小鄭啊,發生什么了,這么著急?現在沒有別人,直接說吧。”
副省級城市的書記和一把手在關系上非常和諧,雖然都是副部級,但書記是省委常委,這就將市長的所有念想都掐滅在搖籃里。
再加上鄭潔的歲數比鐘銘小上十歲,所以鐘銘這么稱呼鄭潔,也無可厚非。
“書記,現在有這么個事。”
五分鐘后,鐘銘和鄭潔在辦公室坐好,鐘銘啪地點上一支煙,眼神閃爍。
“還是打不通,我覺得顏卿絕對是出事了,否則省里不會因為一個農村會議,下這么嚴厲的要求,這分明是~~。”
伸手制止了鄭潔,鐘銘考慮很久,開口說道:
“這么瞎猜也不是辦法,我在中央黨校培訓時,有一個從公安局調任政法委的同學,我打個電話側面問一問。”
逢晉必訓是干部晉升時必須要去的,鄭潔在中央黨校晉升副部級培訓時就沒有這種同學,好在鐘銘有。
“喂,老同學,忙呢,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哈哈用我們一位小干部的話講,那就是用人現交。我有件事只能求到你頭上了,你幫我打聽一下~~~~”
半小時過去了,就在省農村會議還有不到一小時就召開時,鐘銘黨校同學終于回了電話。
鐘銘接了起來,聽到對方說完,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壞了!顏卿因為什么不知道的原因被抓了起來,而且現在就在派出所里。”
鄭潔憤怒地一拍沙發扶手,恨鐵不成鋼地說:
“這個臭小子,怎么搞的!”
很快二人就想清楚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原景明這么大張旗鼓,絕對不是要對一個縣長出手,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