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府領導震怒,嚴令徹查此事,隨著一個個線索,一個個消息匯總起來,直到聽說顏卿的父親都在寧江被人調查,伍家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官場風向轉變速度非常快,當天晚上,顏卿的病房就迎來了第一位拜訪的人。
“風大哥,連累你了。”
風至哈哈大笑,絲毫不以為意,他坐在顏卿床邊,笑著說:
“無妨,就是在那吃了三頓飯,然后睡了一覺,這不就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讓我看看你的傷。”
半分鐘后,看過顏卿身上的傷,風至臉色凝重,氣憤地講:
“他媽的,這群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你看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如果招呼到我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小意思了,前年子彈差點沒射穿我,這不還活蹦亂跳的嗎?”
見顏卿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風至將他摁了回去,將被子給掖好:
“從現在開始,不能隨便下床,我從醫院調來幾個護工,二十四小時照顧你,記住你必須傷的很重,明白嗎?”
“不至于吧。”
風至搖頭,鄭重道:
“至于,非常至于,如果你表現的安然無恙,大概率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樣不僅得不到應有的處理結果,還會讓幾位老首長限于不義之地,顯得他們在借題發揮,明白嗎?”
“風大哥你說我還要注意什么?”
“我猜,肯定會有人來代表組織暗示你,要你抓緊出院,這時一定要挺住,聲明自己還有傷堅決不出院。”
聽到這話的顏卿,只好重新躺平。
風至走后,果然如風至所料,組織上派人來慰問顏卿,可那人絲毫不關心顏卿的傷勢,不停地暗示顏卿抓緊時間出院,不要讓領導不高興。
一聽這話,顏卿來了脾氣,頭一歪,又昏過去了。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地搶救,把院長都驚動了,這院長是鄭老的一個徒弟,知道顏卿應該在演戲,于是不禁埋怨起來。
“我說你們住院部怎么搞得?什么人都放進來,這是重傷員!肋骨股骨腿骨臂骨多處骨折,如果不是我專精骨科,又恰好值班,他命都差點丟了,不可以隨便探視,好好養病。”
聽到這話的顏卿悠悠醒來,看到剛才勸自己出院那人還沒走,于是假裝虛弱地爬起來,對那人說:
“好吧,我遵從組織決定,這就出院。”
“哎哎哎~別了顏卿同志,組織上也沒想到你傷的這么重,好好養病,我一定如實匯報給領導。”
那伙人夾著尾巴離開了。
鄭老的弟子,也就是中醫院的院長看他們走后,指揮幾個保安將這樓層堵住,隨后回來對顏卿說:
“我已經讓人把附近擋上,如果有人來,他們會通知你,不用這么裝了,多難受啊。”
“多謝師哥,今天憋得我都不敢下地尿尿。”
“哈哈,客氣什么,有什么需要你就打電話,我這就回去給你寫病歷,媽的欺負到咱們師門的頭上,看我的報告不嚇死他們。”
伍家別墅。
伍老爺子平靜地躺在木質躺椅上,他那幾個兒女圍著他。
“敗了,沒想到在陰溝里翻了船。中辦剛才已經通知,保健局在東海給我找了一家療養基地,要求我一個月內到那里。”
“爸!不走不行嗎,你就說離不開京城。”
伍老呵呵笑著,反問道:
“我也可以不離開京城,但你們幾個就要調離現職了,算了,我去,這結果已經非常好了,不至于咱們家全都離開,領導還是給我留了面子。”
“爸,我們~”
“抓緊讓小域去認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要放不下面子,總比咱們家衰落要好,從現在開始,都給我低調行事。”
伍家人都面如死灰,老爺子被趕出京城,那伍家的影響力就降到了最低,這幾個女婿本就互相不服氣,現在好了,更是一盤散沙。
“那前一陣子給咱們家辦事的那些人,就這么不管了?”
“放棄吧,一些小角色而已。”
伍家眼中的小角色,此時已經該立案的立案,該留置的留置,該拘留的拘留,京城中一時風聲四起,伍家一落千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