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那小伙接著說:
“大哥,市紀委趙書記的電話!”
“靠邊站,現在誰和我打招呼我都不接,直到把這幾個人的口供拿下。兄弟們,和我一起加把勁。”
很快,車開進縣委,人也被帶到紀委的詢問室,嬴秦找了兩個看起來較為憨厚的人,交代他們堵住門口,誰都不許放進來,隨后就鉆進辦案區不出來了。
縣里都炸鍋了,齊暖陽接了無數個電話,無一例外都是關于縣紀委直播抓人的。可現在他也不知道具體怎么一回事,只能被領導們罵的像個孫子一樣。
放下電話,齊暖陽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氣的腦袋疼,尤其是耳朵嗡嗡響。他又不敢對領導們說實話,將實情說出來,那不是得罪市農業局的人嗎。
“紀委的人回來了嗎?”
“報告書記,剛才看到紀委的那幾輛車都回來了。”
“那怎么嬴秦還沒來?”
王嘉民心想人家嬴秦來不來我怎么知道,現在他可不想被齊暖陽當成出氣筒,于是一抬屁股拔腿就向外面跑:
“我親自去把嬴書記請過來,您稍等。”
揉著太陽穴,剛要閉眼睛養養神,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齊暖陽欲哭無淚,竟然是冰城市市委書記鐘銘。
……
與齊暖陽這邊不同,顏卿手機一個電話都沒有,他和高欽文相談甚歡,而且當顏卿聽說,這次東江安排的一眾企業家里,竟然有秦明禮前妻的企業。
“我去!真被我說中了!我說那天給秦大爺看完名單后,他說什么都不想參加,感情是這個原因?”
“唉,老師命苦,有過三段婚姻,前兩段都因為無子而最終分道揚鑣,這第三個師母,是老師三十多歲時娶的,當時已經小有成就,二人在推介會上一見鐘情,很快就結婚,并且有了孩子。”
“停!高哥,我不想聽過程,直接說重點。”
高欽文嘆了口氣,說:
“我是老師帶的第一屆碩士研究生,正好經歷了他人生的大喜大悲,夫妻二人都是工作狂,都有自己的事業,最后二人和平分手,女兒判給了老師。”
“那年段華陽師叔的老婆要帶他們的女兒來東北玩,順手帶上了老師的女兒,結果~~~”
“結果怎么樣?”
“結果三個人在春之省全走丟了,至今杳無音訊。”
聽到這兩個老頭的遭遇,顏卿唏噓不已。
怪不得二人在大年初一,就不遠千里開車來拜訪顏卿的姥姥,一是自己在家過年也沒什么意思,總去親戚家顯得老無所依;二也有著路過春之省寄托一下感情的緣故,雖然奇跡不會發生,但萬一呢?
唉!
顏卿長嘆口氣,正要感嘆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哀民生之多艱時,李開疆打來了電話。
“我的弟啊,你這個兄弟簡直太,太,太呃,太牛了。”
“你說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我小兄弟非常牛?這種私密事都傳出去了?”
“你呀滾蛋,沒個正形,我說的是嬴秦啊!”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這事也挺牛的?壞了,難道最近有人在調查他?還是說這老小子因為媳婦懷孕,耐不住寂寞惹出什么桃色新聞?不過有一說一,他一次確實能和兩個大洋馬戰斗到最后。”
李開疆氣急,顏卿越說越不著調,趕緊將他從男女那點事上拉了回來:
“停!打住,我對你們床上功夫不感興趣,我說的是他把紀委抓人的過程上網直播,現在市里,包括省里對這事都吵瘋了,我就想知道他咋想的?”
“什么?你說什么,李哥,都什么和什么啊?”
再三確認,李開疆覺得顏卿應該不知道,于是將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我了個祖宗,老五還真是奇思妙想,我覺得可以沿用到我們所有的服務窗口,政務大廳啥的都開直播,現場監督。”
李開疆終于知道病根在哪了,原來都是跟顏卿學的。政務直播,好特別的想法,對此李開疆只能祝顏卿成功,別引起基層沸騰就好。
盡管聽說老五干了這么件大事,顏卿不覺得意外。他又沒上過什么正兒八經的管理學,趕鴨子上架一樣,為了成績,也可以說為了給顏卿分擔火力,老五不遺余力。
既然老五將全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里,顏卿決定偷偷做幾件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