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職工家庭就這樣,有時候忙起來幾天都見不到一面。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若不是互相尊稱老公老婆,關系看起來更像是合租炮~~~呃,合租室友。
三天以后,顏卿和陳婉兒總算在食堂見上一面。
“媳婦,這三天都忙啥了?”
“哎~這小死丫頭可把我們折騰毀了,一會兒說被強奸,一會兒改口說掙學費,一會兒又說自己沒啥事。我們又去醫院檢查婦科,又去公安局陪著錄口供。你知道,我們婦聯根本沒幾個人,我和大姐兩個人就一直陪著她。要不是今天富民街道的劉書記看我倆太累,找來幾個女同志給我和大姐換下來,現在我倆還在那陪著呢。”
“孩子家長呢?”
“說的不就是這么回事,如果有家長來,哪還用我們。家里人我們聯系了幾次,聽說孩子出了這種事,干脆關機不搭理我們。”
顏卿一聽急了,眼看著畢業要上大學了,家里竟然不聞不問,怪不得要自己出來掙學費。
“不管?媽了個巴子哪有家長不管孩子的?家在哪?我讓派出所找他們。”
陳婉兒擺擺手,表示自己也比較煩心。推己及人,她的經歷是有爹但沒時間管,這女娃是有爹但不想管。
“孩子家里人說了,女孩十八歲,自己出去自生自滅,沒有繼續養她的義務。所以孩子才自己出來賺學費,可能是第一次出來~”
顏卿聽后也跟著語塞,是呀,法律規定撫養就到十八歲,成年后家長就可以不管,誰都挑不出毛病來,就是苦了孩子。
“唉,這種情況就算不多,但絕不是個例。下午我就開個會,統計這種情況的學生數量,讓他們不至于為了學費而誤入歧途。對了,那孩子考的什么學校?”
“好像是寧江外國語學院?我記得她說英語好,所以報了英語專業。正巧這幾個外國人也用英語溝通,她還兼著翻譯的工作。”
二人聊完,陳婉兒說自己要回家好好睡一覺,以彌補自己這幾天的辛苦。
下午到了上班的時間,劉海柱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請一下午假,聽著語氣有點急,顏卿還以為家里出了什么事,追問了幾句,劉海柱說沒有事。
電話剛掛斷,城北林業城拆遷指揮部的負責人氣鼓鼓地來找顏卿,剛一見面,就大吐苦水:
“縣長,這活沒法干了。”
“怎么了?慢慢說,不要急。”
負責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用手指著北面:
“縣長,這都已經到了拆遷的最后期限,要是明天再不能順利征收到地,那今年整個工期都要拖后,您說,這責任誰來承擔?”
“怎么了?這事我一直交給蓋縣長全權處理,難道出了什么問題?”
“蓋縣長沒和您說過?”負責人瞪著綠豆眼,從他眼中閃爍的精光,很顯然故意為之。
“沒有。”
“那我就借著這個機會和您說說吧。”
原來,城北改造并不是一帆風順,和所有征地拆遷遇到的難題一樣,城北有幾家平房打著各種各樣的旗號,既不簽字也不離開。
有一家人更厲害,買了發電機,做出一副堅決對抗到底的架勢,里面住著老兩口,老頭老太太倆人的牙加起來湊不齊五顆,根本沒人敢動,那真是罵一句就倒,碰一下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