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銘實在沒了辦法,否則他今天絕不會厚著臉皮來醫院。
無論是四明市解除城市合作備忘錄,還是高鐵施工被叫停,以他的能力都無法解決。
他托人找到京城的某位促成兩地合作的老領導,原以為老領導聽到后會出面。結果人家只回了一句話:解鈴還須系鈴人。
說到底這件事影響不到他的政治生涯,就算加上雙擁城評比,農機趴窩等事情都不會對他的聲望造成什么影響。
可最近他竟然聽說,從京城來的周公瑾再次盯上了這條高鐵線路,屁股終于坐不住了。
顏卿在京城關系那么強有力,費盡心機,用盡黑白手段,才勉為其難從周公瑾手里將鐵路搶過來。此時顏卿故意棄管,若任由周公瑾折騰,說不定~~~
所以這才厚著臉皮一起跟來。
有的人會說,難道不能求方遠行嗎?
還真不能,從上帝視角看,冰城邊沿都是寧江的重要城市,手心手背都是肉,方遠行絕對不會為了一條鐵路,去惹得另一座城市的人厭惡,現在各憑本事,都在一條起跑線上。
“劍意,前天和陳書記聊天,聽他說下個月要回冰城辦點私事,到時能不能約著坐一坐?”
鐘銘不死心,希望曲線救國,打算對陳立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拿冰城幾百萬老百姓進行道德裹挾,想著要是省委書記老丈人發話,顏卿必須得聽話吧。
可惜呀可惜,陳劍意也學妹妹,解釋自己做不了陳立人的主,言外之意就是不想當這個中間人。
半晌后,李老看鄭老神色有些萎靡,等了半天結果半天沒看到顏卿,表情不是很高興。
“顏卿呢?這么半天都沒看到他?長輩住院他人跑哪去了?”
“李老,婉兒的大侄兒要吃我媽做的藥制酸梅,我讓他回家取了。”
李老的目光瞥了一眼小孩子,便面無表情地說:
“哼哼,我看這個猴崽子就是躲著我,算了,小鄭,咱們走吧。遠行,還有沒有別的事了?”
“沒有了李老,咱們隨時可以走。”
李老發話,一行人便離開了病房,臨走前,鄭老強打精神返回病床前,親自號脈,然后讓隨行秘書記了一個方子,交到顏德手中。
“顏德,我擬了一個方,你看看~”
顏德大喜,鄭老能出手,實在是太好了,正要接在手上,鄭老忽然一把攥在顏德的手腕,以一個很快的速度給顏德搭了一個脈。
“鄭老您這是~”
“沒事,看你精氣神有點萎靡,手上一時技癢,這幾天多注意休息。”
然后壓低聲音說:
“可能會有一個姓鐘的人自稱師父的記名弟子,切記,小心此人。”
做完這一切,走到門口,等到李老離開病房走遠時,鄭老朝床的方向深深一拜,頗為神傷:
“當年承蒙恩師指點,師母您又恩賜給予文名回歸師門之機,本應將師門發揚光大。但此番前來東北,或許是與您此生最后一面,我已感覺大限將至,就此拜別,文名敬上。”
這一幕,讓很多人為之動容,心里莫名發酸。
......
“大胖小子好吃的來了!咦?氣氛怎么怪怪的?”
手里拎著一大包酸梅子走進病房,卻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傷感。
“臭小子,哪里去了?這么久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