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的吧,短期內都可以以行政手段改變,但我接下來說的,才是最亟待解決。”
二人目光灼灼盯著張偉一,期待著他的話。張偉一也算豁出去,不管這是哪里,也不管有沒有女士,熟練地摸出放在口袋深處的煙,點上一支深吸一口,隨著尼古丁在肺里轉了一圈,兩個字也跟著煙氣緩緩而出:
“專業。”
“哦?愿聞其詳。”
“三年前,我的老領導曾邀請寧江中醫藥大學的老師做過深入調查,咱們邊沿的藥材藥性好不假。但有一個致命問題:生長周期長,經濟利益見效慢。這就造成老百姓不愿意將種植中藥作為主業,每年只愿意投入一小部分時間和精力去經營,所以無論從種植到收儲,全過程全鏈條粗制濫造,用中醫藥大學老師的話說,簡直暴殄天物。”
“我明白了。”顏卿不禁陷入思考,老農民靠天吃飯,誰也不能浪費幾年時間去經營一個短期內沒有經濟利益的作物。既然不能當飯吃,就更不會投入更多精力去研究怎么提高產量,增加藥性。
“曉丹,偉一局長的話,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字。”
“錢!”
鐘曉丹搶答,張偉一看到二人頻道相同,默契十足,一人話還沒說完,另一個立刻就能猜出對方的意思,不忍打斷。
“說到錢我們東辰有,但在商言商,東辰可以盡社會責任,但不能無條件無底線,我需要市政府為我們做一個保證,否則真金白銀砸下去,請專家,為老百姓投入生產補貼,提供無息貸款,這一番操作做完卻沒有相應的利息保證,最終受損的一定是我們。”
“你想要什么保證?”
經過一番思考,鐘曉丹開口既王炸:
“獨家經營權。”
“不可能!”顏卿與張偉一幾乎同時開口,說的內容也都相同,可見這個條件有多么苛刻。
“為什么不行?我們承擔著風險,卻不能吃到最大的蛋糕?”
出乎顏卿意料,張偉一竟然不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突破底線的人,令顏卿很是欣慰。
“風險越大伴隨著收益越大這句話本身沒有問題,但此次你冒得風險卻和獲得得收益不成正比。壟斷一座城市的一個產業,你好好想一想東辰有沒有這么大的胃口,有沒有這么大的能力。”
聞言鐘曉丹胸前的波濤洶涌起伏不定,現在東辰是她最堅強的后盾,絕不允許任何人輕視。
“你在質疑東辰的實力?”
“不,我倒開始在懷疑你此行的目的。”
眼看場面要走向極端,張偉一出面打著圓場:
“專員,壟斷雖然不現實,但以行政手段將最大的蛋糕分給東辰不是什么難事,要不再商量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