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對峙中,余滄海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同時念頭急轉,思索著全身而退之策。
毫無疑問,此行大肆破壞華山根基的任務已經夭折,還反被華山鉗制于此,只是沒有岳不群師兄弟坐鎮,華山缺乏能夠壓制余滄海的高手,若他只求自保,便可輕易退走,但若要保全手下眾人,卻是力有未逮。
忽然,余滄海的目光在掃過梅娘時稍稍一頓,原來不知何時,梅娘身邊竟多了一個白衣麗人。
兩長余高的斷崖邊,兩女妍然玉立,白衣紅裙隨著習習山風輕輕搖曳,端莊與嫵媚,溫柔與冷艷,當真是春花秋色,各有風情,幾乎讓人忽略了簇擁著的一眾殺氣騰騰的弓箭手。
畢竟苦心調查過華山的虛實,因而余滄海一眼便認出了,那白衣麗人正是岳不群的妻子寧中則。若論武功,余滄海料想她不及那個紅衣女子,但論在華山的地位,此時掌門岳不群不在,寧中則身為掌門夫人,已是當之無愧的最高首腦。
見對方遲遲不曾發動,余滄海正欲開口拖延,卻又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便仍舊沉默屹立。
梅娘掃視了一眼左右,刀手們已經重整旗鼓,伏在弓箭手們身后,準備隨時緊跟著箭矢沖下去。滿意的點點頭,梅娘對寧中則耳語幾句,但寧中則卻輕輕搖頭反對。
按照梅娘的想法,別管是什么人,只要膽敢襲擊華山,就先擒下來再說,至于什么華山與青城派同屬武林正道云云,都是虛的,沒必要太當回事
但寧中則卻心有顧慮,畢竟此時華山沒把握留下余滄海,若是僅僅將其手下屠戮一空,怕是沒什么作用,而一旦余滄海逃脫之后,必然怨憤更甚,以其心性之險,武功之高,很可能會再次潛行回來,對華山上下施以暗殺、下毒等等卑劣手段,恐怕華山亦防不勝防,更無可奈何
看著黑衣人周圍躺滿華山刀手的尸體,鮮血浸著山道流淌,寧中則眼中閃過絲絲怒氣,沉聲問道“余觀主若要與我華山不死不休,就不怕招致滅門之禍,斷了青城道統”
余滄海如今騎虎難下,好在臉皮夠厚,聞言嘿嘿一笑,恨恨答道“我等皆是日月神教任教主麾下無名小卒,今夜來此,乃是奉了任教主鈞令,了結我圣教與華山的百年宿怨,倒也不屑冒充青城派的名號”余滄海心想,自己等人蒙著面,又抵死不承認是青城派的人,只要回了蜀中,華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大肆攻打青城山就是師出無名,量岳不群也不敢公然破壞武林正道的秩序
聞言,梅娘氣得柳眉倒豎,想要指責對方使用青城派的成名武功松風劍法、摧心掌,以及獨門暗器青蜂釘,還敢否認不是青城派的人但卻被寧中則止住,她很清楚,武功和兵器的特性算不得“真憑實據”,過了今日,青城派完全可以矢口否認,而她和梅娘的武功都不及矮個首領,沒能掀開他的面巾,就算明知他是余滄海,也不能以武林正道之名公開審判青城派襲擊華山的罪行。暗暗思忖著,寧中則正欲開口,卻見余滄海忽然抖手打出一蓬青影,耳邊亦響起梅娘的驚呼“小心”
既然敢在寧中則分心之際出手,余滄海自然不會沒有準備,但見周圍的黑衣人們跟著他紛紛揚手,便是漫天青光罩向崖上的一眾弓箭手,而余滄海也拔身而起,緊隨著暗器暴雨躍向寧中則、梅娘二人。
寧中則、梅娘正在揮劍抵擋青蜂釘,卻見余滄海身形已經騰空三丈余高,居高臨下對著斷崖上的她們揮出一道劍氣。無奈之下,二女根本顧不得開口,就各向一邊全力躲閃開來。
面對漫天暗器,弓箭手們沒有接到命令,紛紛各自為戰,有的揮舞著長弓格擋暗器,有的不顧受傷之危,毫不猶豫的對著黑衣人們射出箭矢,也有反應遲鈍的,愣然間便被暗器射倒,大聲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