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道胎感應氣息,石之軒已認出,這挺拔男子就是之前隱身古樹上,隱蔽的窺視了他一眼的那個宗師級高手。
若非剛剛他給女子過氣療傷,完全不必二人合力,亦可單獨在石之軒的雙拳下全身而退。
雙方隔著五丈對峙,挺拔男子打量著石之軒瀟灑雅致、閑庭信步的風姿,不由稍稍一愕這裝扮可不像是夜半賊人啊當即沉聲道“閣下何人為何趁夜擅闖私宅”
石之軒怡然無愧道“擅闖私宅恐怕未必這宅邸之主可并非二位吧”
同時他亦在反復打量對面這對男女,女子面覆紅紗,看不清臉蛋兒,但憑其緋色緊身勁裝下的高挑長腿,玲瓏身段,典雅氣質來看,應是漢胡混血的絕頂美女無疑。
且最讓石之軒暗暗驚異的是,憑他敏感遠超尋常武者的靈鼻,竟可聞到女子身上隱隱帶著一股類似珍稀奇楠沉香的馥郁自然而又頗具典雅的奇異體香,著實罕見之極。
男子則天庭飽滿,二三十許的白皙透紅面龐蓄著一圈黑須,俊朗中不失方正,雙眸炯炯有神,予人以絕非池中之物的第一印象,此時一身普通黑色勁裝,在威武挺拔之外,亦不經意間透著三分文雅貴氣。
看二人毫無掩飾的親密無間,若非情侶,便是夫妻
聽得石之軒話中有話,男女二人對視一眼,不敢妄動盡管剛剛的交手極為短暫,二人已知對面這人的武功一反其清逸儒雅的身姿氣質,竟處處透著浩然博大之意,不可小覷。
“呼”
輕微的衣袂翻飛聲臨近,三人微微側頭看去,只見一位年過四十的儒雅清瘦文士疾掠而至,正是此宅之主裴諏之。
三人原本面色如常,均未有絲毫做賊心虛之意,可男女二人將目光從裴諏之身上轉回石之軒身上之時,不由齊齊面色未變,似是發現什么
果然,裴諏之的視線從男女二人身上一掠而過,毫無異樣,顯然乃是熟識,可在看清石之軒此時的面容之時,不禁眼角驟縮,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石之軒向裴諏之躬身行禮,肅聲拜道“侄兒裴矩拜見二伯父”頓了頓,又柔聲道“一別多年,二伯父可消瘦多了”
裴諏之神情巨震,再三打量石之軒的面容之后,不禁淚眼婆娑道“像真像啊”
照葫蘆畫瓢,當然像了石之軒暗暗腹誹,面上卻適時的露出一絲疑惑,明知故問道“伯父,什么真像”
裴諏之拭淚含笑道“你跟你父親長得真像,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著邁步走近,左手拉向石之軒的胳膊,似要仔細打量。
那一對男女面面相覷之后,男子頷首微笑道“這位小兄弟跟諏之兄亦有五六分相像哩”
裴諏之連連點頭,口中不住道“不錯不錯”在左手搭上石之軒胳膊的一瞬間,緩緩送過去一縷純正真氣。
石之軒目光閃爍,同樣運起自己以春秋簡易為基礎,融匯兩世所學的諸多儒家精義而成的浩然乾坤心法,提聚一股浩然純正的先天真氣,毫不避諱的與裴諏之輸來的真氣輕輕相觸,坦然接受試探。
但他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轉向男女二人,如沐春風的微笑道“二位是”
雖已面目全非,但仍透著春秋簡易的些許影子,錯不了裴諏之稍一沉吟,便已確定了石之軒的內功心法,更為那心法隱隱比春秋簡易更為高深而暗暗驚喜大兄當年果是高瞻遠矚,矩兒天資之高,實是匪夷所思,不過區區十年,竟已創出如此精妙的先天氣功
心里感慨著,裴諏之不忘向石之軒引見男女二人,“此乃隋公世子,普六茹堅此為世子夫人,乃已故衛公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