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并不回答,反而貌似誠懇道“本人由衷提醒普六茹兄一句,不要想耍什么借刀殺人的把戲
且最好求神拜佛,保佑家叔長命百歲,否則只要家叔無故喪生,不管是誰干的,本人一律先滅楊家滿門,再說其他
至于楊家背后站著哪個菩薩,還是哪個佛陀,就請將其請回家一直供著吧”
楊家面色一變再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他自然知道自己和楊家的底子都被對方摸得通透,若以知己知彼來算,自己在這場交鋒中已然落入絕對下風
然而在某只魔爪的蹂躪下,本是欲火焚身,一臉潮紅的尤楚紅,在聽到石之軒最后那句譏諷中暗含的信息之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不禁暗吸一口涼氣。
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她的神思霎時恢復幾分清明,強忍著某種久違的感覺,開始回憶著楊堅在此事中的各種異樣表現。
眼神一陣寒芒閃爍,楊家沉聲道“如此,愚夫婦只有領教裴兄的高招了”渾身霎時騰起火焰般的獵獵勁氣。
一直僵立不動的獨孤伽羅亦忽然向著楊堅邁出一步,且一抖散落在地的長鞭,將之收回手中,俏臉含霜的盯著石之軒。
“呼呼”
石之軒右手的折扇在身前隨意搖曳,帶起柔和氣旋,卻似暗合著天地間某種神秘規則,將楊堅和獨孤伽羅合力緊鎖著他的氣機吹得七零八落,難以迫近他三尺以內
瞧著他夫婦二人面色越來越難看,石之軒這才倏地一收折扇,撲哧一笑,“罷了,罷了
瞧在獨孤信前輩與家叔是老交情的份兒上,本人就原諒普六茹兄此次試探,今后還請普六茹兄自重,否則休怪本人言之不預”
言畢,石之軒袍袖一展,將尤楚紅落在馬兒身下的寶劍吸起,塞到尤楚紅纖纖玉手之中,順勢渡入一股精純真氣,為她解開穴道,然后將她倏地拋向一旁。
一切只在眨眼間完成,還不等渾身滾燙又懶洋洋的尤楚紅回過神來,已然身在半空,但覺一股冰冷徹骨的真氣在體內游走一圈,讓她忍不禁激靈靈打個寒顫,體溫霎時恢復正常。
氣竅的封禁固然消逝了,然而同樣消逝無蹤的,還有讓她暗暗留戀的某種美妙
氣灌全身,尤楚紅輕飄飄落在石之軒三丈開外,持劍而立,卻并未與楊堅夫婦走到一起,反是眼神復雜的盯著石之軒。
楊堅眼神閃了閃,拱手道“多謝裴兄寬宥今后裴兄若有為難之處,在下及楊家愿助裴兄一臂之力”
石之軒再次搖著折扇,看也不看仍舊盯著他的尤楚紅,微笑自若道“好說好說普六茹兄若是早前有些誠意,也不會造成如此大的誤會就此別過”
楊堅無喜無悲的拱手回應道“裴兄慢走后會有期”
石之軒雙腳一夾馬腹,一直在地上啃食青草的駿馬嗚嚕嚕打個響鼻,才轉身慢慢奔跑起來。
望著石之軒單人獨騎,漸行漸遠的背影,獨孤伽羅向楊堅疑問道“剛剛為何不出手合咱們三人之力,未必留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