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氣交擊,床簾似無數蝴蝶般瞬間四散開去,露出床榻上躺著的動人嬌軀,帶著幽怨的悶哼聲同時響起,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憐意。
石之軒身形觸電般一震,從容飄退丈許,在房間中央的桌子旁坐下,陰森銳利的目光透過斗笠垂下的黑紗,凝注在榻上那裹著素淡雅麗宮裝的凸凹軀體上。
“玉妍你果然不愧是陰癸派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傳人,僅是數年不見,已將天魔大法練至十六層巔峰,與令師相比,亦僅在功力上遜色些許。
將來必定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吶”
“不還是遠不如閣主你么”祝玉妍幽幽嘆息著,掩在面紗下的玉容上,暗青之色一閃而逝,心中不由暗呼失算。
剛剛那記硬碰,“黑天魔尊”固然可以飄退三步卸力,而她卻因躺在榻上,若不想給“黑天魔尊”瞧見她壓塌床榻或是撞在榻后墻壁上的狼狽樣子,就只能硬生生抗下反震之力,在體內慢慢化解。
石之軒以“黑天魔尊”慣用的陰測測嗓音問道“陰癸派此次約見本閣主,究竟有何要事”
祝玉妍美目閃動,顧左右而言他道“上次鄴城外一會,師兄拒絕了與敝派攜手合作之議,不知今時今日,是否改變心意”
石之軒不咸不淡道“玉妍師妹因何以為本閣主會改變心意”
祝玉妍咯咯一笑,“自從刺殺高洋之后,師兄便銷聲匿跡,近年來從未再次出手,若非仍未尋到合作伙伴及下手目標,豈會如此甘于寂寞
那岳山似乎并未再效力于師兄吶”
石之軒嗤笑一聲,不屑道“某些人以為自己骯臟,別人就該和她一樣污穢,總想著她自己愛做禍亂天下的攪屎棍,別人也該各個趨向于做馬桶刷
豈不聞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哼”聽他含沙射影的鄙夷陰癸派,祝玉妍眼神越來越冷,纖纖素手使勁揉搓著天魔緞帶,似乎隨時可能出手。
石之軒視而不見,依然故我道“本閣主堅決秉持補天閣歷代未遂之志,摒棄一切卑劣私心,空乏身心,只為補天之不足。
某些利欲熏心之輩以己度人,只道本閣主寂寞消沉,卻又怎知本閣主的高尚情操”
石之軒說著說著,語氣愈發傲然自負,還將裹著皮革的歃血劍舉在眼前定定凝視,似乎舍劍之外,再無他物,而刺客之劍,正是補天之道
感覺對方的思維與自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祝玉妍不由暗暗氣苦,此人真是圣門中人怎么越看越像自戀成癖的瘋子
即使正道中人的虛偽,也遠遠比不上對方這種癡線
特別是,對方此時凝意于劍,心無他物的狀態,更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溶神秘,無懈可擊的意味兒,令她感覺就算含怒出手,也絕無便宜可占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