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河陰城北門終于倒地。
“殺啊”無數黑甲周軍吶喊著從城門洞沖入城內,潮水般涌入大街小巷,銜尾追殺著潰散奔逃的齊軍。
“唳唳”天空盤旋著兩只神駿的雄鷹,時不時以翅膀或鳴叫打出信號,指向某一位置。
石之軒與宇文直隔著兩丈許,在主街道上縱馬疾馳,不多時就穿過己方步卒,沖殺入逃亡潰敗的齊軍之中,毫無意外的霎時陷入刀山槍林。
宇文直揮舞著長戟,灌滿霸道勁氣,以崩、彈、挑、撥等種種精妙手法將襲來的各種兵刃一一格擋反擊回去,勁氣橫空,頃刻間四周便綻開多多血花,硬生生從齊軍潰兵中殺出一條血路。
然而等渾身濺滿敵軍鮮血的他,以眼角余光瞥向兩丈外的石之軒時,卻是暗暗吃驚于對方在戰場上的狠辣老練。
但見石之軒在馬上靈活探身,三尺鐵尺疾揮,化作道道漆黑殘影,卻并不迸發多少勁氣,亦極少費力格擋。
僅是憑著出神入化的劍術,每每搶在敵軍兵卒的兵刃及身之前,鐵尺或挑或劃,率先擊中敵人的印堂、太陽穴、咽喉、心口等等脆弱要害。
于尺尖觸敵肌膚的瞬息間勁氣微吐,以最省力而又迅猛的方式擊斃敵人,更使得敵人揮出的兵刃半途無力,再難以為繼。
以攻代守,亦或只攻不守,至此無以復加矣
敵軍喪命時綻放的血花雖然不大,甚或根本沒有見血,然而四周的敵軍如風吹麥浪般成片跌倒,再無爬起之可能。
石之軒一身銀甲罕有血污,控馬踏著層層尸體前行,看似速度并非很快,卻另有一種閑庭信步般的勻速悠哉,長驅直入。
如斯精奇劍術,如斯恐怖掌控宇文直倒吸一口涼氣之余,又對自己避開與他正面較技的英明舉措而暗暗慶幸。
“唳唳”
鷹啼聲從高空灑下,雄鷹羽翅一轉,偏離了主街道,向著地形復雜的密集小巷而去。
哦那敵將發現的鷹兒的窺視,準備竄入小巷以避開鷹兒的視線么石之軒暗暗嘀咕一聲,策馬從一個十字路口沖入,偏離了大部分齊軍熙熙攘攘潰逃的主街道。
宇文直望著他沒入小街道的背影,嘴角流露一抹兒冷笑,手中長戟爆開重重戟影寒芒,殺退周遭的齊軍,同樣竄入另一個小街道。
眼瞧著前方的巷子越來越窄,障礙重重,石之軒唯有取下馬鞍上的強弓、箭筒背在身后,提著連鞘鐵尺,棄馬躍上屋頂,根據鷹兒的指示,憑著輕功追向那個逃走的敵將
太守府后堂。
“砰”
矮凳翻倒,布條霎時繃緊,勒住了老太守的脖子。
“呃”
他只來得及悶哼一聲,干瘦的身軀便給晃晃悠悠的懸在梁上,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
呼吸斷絕,氣悶感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