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石之軒指尖摩挲著一封書信,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此信來自陰癸派,卻是通過張僧繇的渠道輾轉傳給“黑天魔尊”。
信中言簡意賅,說是讓“黑天魔尊”留下接頭地點和暗記,再次約見,商談合作事宜,并暗示愿意授予他陰癸派所存的天魔策
當然,對于這種貌似去偽存真的“實誠”話,石之軒是一百個不相信,反倒百分百肯定陰癸派又要耍手段。
且不說陰癸派并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說魔門中人損人不利己的作風,拉人墊背的可能性大大高于妥協的可能性
石之軒并非沒想過擒住婁昭君和祝玉妍,強逼她們交出陰癸派的天魔策,但卻沒把握將陰癸派一網打盡。
因而如此做法,最大的可能就是婁昭君和祝玉妍誓死不從,而陰癸派余孽就此潛伏下來,另尋資質絕佳之女傳承天魔策,然后就是老套的冤冤相報何時了
否則的話,石之軒早就用“黑天魔尊”的馬甲攻入陰癸派在北齊的老巢,為所欲為了咳咳
想了想,石之軒還是決定應約,不管陰癸派如何算計,總要先給點兒甜頭,就像釣魚一樣,總得拋下魚餌。
否則見面后僅僅空口白話,不但算計難以為繼,更會讓“黑天魔尊”生出被涮的怨憤一個絕頂刺客要是故意給陰癸派添堵,絕對夠她們喝一壺。
掌心熾烈真氣微吐,信箋霎時化作飛灰,飄出窗外。
石之軒眸光閃爍,暗暗思忖香噴噴的餌食一口吞下,明晃晃的魚鉤則敬謝不敏
日暮西山,眨眼間已是黃昏。
“篤篤篤”
敲門聲傳來,正在伏案揮毫潑墨的石之軒手中不停,淡淡道“請進”
一禁衛進來行禮稟報“裴將軍,衛公在曼青苑籌備了歌舞酒宴,慶賀我軍旗開得勝,陛下詔令儀同將軍以上諸將,凡不當值者,皆可前去。”
宇文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石之軒眉頭一挑,暗暗尋思。
說心里話,他很是鄙視如今這些上至皇帝王公,下至江湖浪客,都如蜜蜂嗅到蜜糖一般,愛往青樓湊,還自以為是風流雅事的愚蠢表現。
難道他們不知道,青樓的一等一頭牌,不過是陰癸派培育的外圍殘次品罷了,而陰癸派和慈航靜齋每代一個的正品,才真正具有收藏價值
想了想,他轉身對禁衛道“你替本將拜謝陛下,就說本將今日偶有所感,正欲閉關修煉一夜,便不去湊熱鬧了。
預祝陛下與諸位同僚盡興而歸”
禁衛應命而去。
恰逢尤楚紅裊裊而入,聽他竟拒絕了男人們趨之若鶩的青樓美差,不由美眸閃過喜色,嘴上卻故作驚奇道“你何時轉了性子
聽聞曼青苑的頭牌色藝雙絕,且新近又培訓完成了一批極善歌舞的清綰人,今晚說不定就要給她們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要不要我替你喚回那禁衛”
“新來的清綰人”石之軒捏著下巴,喃喃自語,漸漸皺起眉頭,立時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