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入宮這兩日來,石之軒已接到婁昭君、胡綺韻、陸令萱的先后示好和拉攏,對陰癸派內部的齷齪早有體會,但此刻仍不免暗自鄙夷,乃至恨鐵不成鋼:都是同門師姐妹,就不能團結一心,少點兒“魔門尿性”?
好在他向來對魔門沒什么歸屬感,此來摻和陰癸派的事,本就不懷好意,也沒心氣對陰癸派愈發白熱化的內訌痛心疾首……
因而聽到胡綺韻許諾將馮小憐送給自己,石之軒故作眼神一亮,卻強自不為所動,淡淡道:“師叔說笑了。”
胡綺韻自詡深悉男人心思,見此暗道有門兒,饒有深意道:“是不是說笑,你可以先試試嘛……高緯因酒色過度,身虛體乏,極其嗜睡,每日將將日落時分,便會折騰就寢,呼呼大睡到第二日天明,只要你在這個時間段去找小憐,包保她有空閑。”
一聽此言,石之軒面上露出一絲躍躍欲試之色,心里卻膩歪的不行:尼瑪……馮小憐這“公交車”還兼職“鐘點工”?還當寶送給我?
虧你說得出口?
當然,石之軒也知道這是魔門常態,如今這時代,漢胡混雜,連主流風氣都不太在乎什么貞節之類,而似魔門這種極端和激進之人,下限就更低了,基本上明碼標價的依據也只看姿色,不論其它。
除了少數幾個體面人物,絕大多數魔門中人的私生活相當混亂。
特別是真傳道,傳授獨門功法的方式那叫一個嗨皮,往往父女、男師女徒、女師男徒之間關起門來,“手把手”親身實踐的教導,絕對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管怎么說,石之軒現在都是在跟魔門中人打交道,也不想表現得過于“非魔門”,只能暫且“忍辱負重”了。
不過,也不能表現得太急色,太沒內涵,否則就與身兼補天、花間傳承的氣度名不副實,反而容易惹起胡綺韻的懷疑。
因此石之軒面上恰到好處的顯露出對馮小憐的垂涎,嘴上卻又故作冷淡道:“師叔不必試探了,我既然來了北齊,就是決意與陰癸派同進同退,陰癸派由誰說了算,我便與誰合作。其余的話,多說無益!”
胡綺韻柳眉微蹙,暗自冷笑:語氣冠冕堂皇,言下之意還不是模棱兩可?
若是真心與陰癸派聯合,就該直言凡事與宗主婁昭君商量著辦,而不是“陰癸派由誰說了算,我便與誰合作”這種不懷好意的話了。
這小子,莫不是還真想挑撥本派徹底分裂,實力大損后,再反過來來個蛇吞象?
胡綺韻不無懷疑的想到,旋又拋開這念頭,不怕他對陰癸派有想法,就怕他對陰癸派沒想法!
唯有他有所求,自己才有可能把握住他的心思脈絡,才能乘隙借助他的力量,乃至干脆利用他。
否則,若是他無所求,或是陰癸派上下一心,猶如鐵桶,令他插不進手,那他才會徹底放棄與自己勾結串聯,一心一意的與宗主婁昭君合作。
盡管從很早開始,她與婁昭君、陸令萱三人便分別掌管了陰癸派的一部分勢力,并各自培養弟子,形成派系,但因婁昭君武功最強,又有宗主名分,且她與陸令萱之間頗有齷齪,不能合力抵御婁昭君的壓制,因而二人終究只能屈居婁昭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