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嗤笑道:“不就是你尋到寧道奇,與他打過一場,武功大進之余,終于確認了擄走婁宗主之人并非是他。之后你定會開始一一排查與陰癸派有迫切的利益爭端的各個對手,佛道高人固然未能洗脫嫌疑,但最可疑者仍屬深陷周、齊兩國爭端里的頂尖高手,你會不計代價的確定他們在婁宗主被擄期間的具體蹤跡。兼且你以前就對我印象深刻,終于查到我頭上,又從長孫晟口中得知我那幾天不在長安,且行蹤詭秘……一切不言自明!”
在祝玉妍震驚的眼神中,石之軒伸手勾起她光潔的下巴,熾烈的目光傾注在她白璧無瑕、清秀絕倫的精致臉蛋兒上,直令她感到肌膚如遭火燎,耳根發燙。
飽含贊嘆意味地道:“當然,玉妍你與寧道奇交鋒后天魔功進境之大,而且這么快就尋到我,以及果決的從北齊跳槽北周,確是稍稍出乎我的預料。在我的預想中,你最早也只會在周、齊二三十萬大軍的決戰勝負已定后,才會晉級天魔十七層巔峰,并尋到我攤牌求包養。我該說,不愧是我家蘭質蕙心、玲瓏剔透的玉妍么?”
祝玉妍沒好氣地拍開他放肆的咸豬手,“誰是你家的?”
石之軒成功邁出了征服妖姬魔女的第一步,也不為己甚,隨手將佩劍懸在腰間,又從懷中掏出一卷猶如膠質薄皮的物什遞給她。
“這是我親手精制的人皮面具,你戴上它,再穿上那個箱子里的勁裝及甲胄,就可冒充我的親兵,能夠隨時進出我的閨房(營帳)不說,還能光明正大的與我雙宿雙飛……”
祝玉妍本來正在好奇地查看人皮面具,聽他越說越曖昧,再次無語地翻個白眼。
石之軒走到帳門處,忽又回首叮囑道:“你要是等不及我回來,不妨先睡,只要將床榻給我留一半位置就行。”
無視了祝玉妍咬牙切齒的表情,他一邊轉身出門,一邊不懷好意地笑道:“當然,若你不想被熏著,最好在睡前給我打一份洗腳水先!”
寒風吹拂,不住揚起營帳門簾。
祝玉妍的目光透過縫隙,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英武背影,心頭悄然涌起絲絲別樣感受,復雜難明,一時間有些癡了。
回想過去近十年來兩人間有限的交際,他每次均給她不一樣的感受,他確是謎一樣的人,讓她忍不住孜孜不倦地追尋探索,盡管她隱隱感覺到,一旦女人對男人產生濃厚興趣,往往就是對他生出感情的前兆……
直到今天她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他卻并未如她想象中那樣驚惶失措,百般狡辯,反而超乎尋常的從容不迫,風流倜儻。
且由始至終在武功智計上處處壓制著她,讓她驚奇、氣餒之余,感受亦分外深刻。
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竟讓她打洗腳水!
他真是花間派傳人么?花間派傳人不是向來風度翩翩,憐香惜玉,不吝于為美女打洗腳水、洗澡水么?怎么換到他身上偏偏就反過來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若是她這次真的給他打了洗腳水,那么下次他就敢讓她倒馬桶!
這一刻,她恍然而悟,原來她仍未觸及他的真面目,而他依然是個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