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頭心中有了數,哈哈一笑,“老哥我原本帶你不遠數千里從西突厥來此,是準備讓你觀摩觀摩我突厥狼騎與東方強國的盛大戰事,可惜此戰還未開始便已結束,讓老弟你見笑了……”
云帥毫不介意,反而略帶希冀道:“大戰且不急,若能見識見識這位膽敢行刺突厥大可汗的高手,云某已覺不虛此行!”
說著,他忍不住撫了撫腰間寬袍里系著的金黃彎月刀。
“會有機會的……”達頭一臉饒有深意之色,“聽聞此人亦年僅二十多歲,與云老弟你一樣天資卓絕,年輕有為。”
云帥臉上閃過倨傲之色,“此人究竟是否名副其實,還得問過我手中寶刃,希望他不致令我失望才好。”
……
夜盡天明,朝陽初升,播下億萬金霞。
顏回風策馬趕到湖畔時,卻驚訝的發現,一向浮游在湖中心的粗獷木屋此刻竟停靠在湖畔,而連續躲在木屋里閉關數月的師尊也來到木屋頂上凝立不動,靜靜仰視著生機勃勃的朝陽。
“師尊出關了?”
顏回風神色一喜,提氣飛躍到木屋頂上,來到畢玄的身后,“師尊大功告成,傷勢是否痊愈?”
畢玄徐徐轉身,嘴角的血漬嚇了顏回風一跳,卻見畢玄苦澀一笑,“為師的傷勢總算痊愈了,可惜那新創法訣仍是欠缺最后一絲,無論我怎樣推演試驗,也難以徹底功成!”
說著擡手抹去嘴角的血漬,“這就是強行駕馭‘炎陽真火’所引發的反噬,所幸及時停止,反噬不重。”
顏回風松了口氣,“師尊不是說過,先天之氣修練的過程,講求無為而為,自然而然,比之后天之氣還要走更長的道路,過程曲折危險,一不小心,便墮入萬劫不復的絕境嗎?那師尊何必還要知法犯法,強求不得?”
畢玄拍了拍愛徒認真的小臉,對他濃濃的孺慕和關切大感欣慰,“為師只是一時間不甘心罷了,今后不會再犯險強求了!”
顏回風緊緊抓住畢玄的手臂,似乎害怕一松手,畢玄就會永遠離開他似的。
畢玄思忖片刻,喃喃自語道:“馬上又是夏秋之交了么?”
頓了頓,轉向愛徒吩咐道:“回風你去準備健馬、干糧和水,為師不日要去沙漠深處走一趟。”
顏回風猶豫道:“大周第一高手已給大汗下了戰書,說要摘取大汗的項上人頭,師尊難道不用保護大汗么?”
畢玄輕輕搖頭,“大草原的王者,深處千軍萬馬之中若還不能保全自己,那他又如何保護族人,如何保護我大突厥雄霸東西萬里的無上地位?況且,前次我去刺殺宇文邕,大周第一高手不是也沒出手保護宇文邕,而宇文邕仍可在我手中安然無恙么?若是大汗不能在大周第一高手的刺殺下保住性命,他又如何夠資格繼續與宇文邕交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