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聽到陸正的話語,也是心中泛起波瀾,它根本沒想到陸正居然還是外來的讀書人。
城隍不禁問道:“你來此,所為何”
陸正淡淡道:“問你的這位下屬吧。”
城隍看向晏,語氣嚴肅道:“如實道來!”
晏連忙將先前的事情一一道來,又委屈道:“小神辦事,一向兢兢業業,沒有偷懶過……這個人,他一個安國人,明知我是大人所封的神靈,還如此待我!簡直目無城隍大人,目無大楚律法啊!還請城隍大人為我做主!”
城隍聞言默然一陣,對陸正道:“此言,你可有辯駁之處”
“沒有。”陸正淡淡道。
城隍微微點頭,說道:“取百姓六識修行,確實有過,不過晏既然拿出來了錢財補償,亦是百姓自愿,便不算大過……”
“晏,你妖性未泯,本官削你兩年神道道行,以施懲戒,可愿受罰”
聽到城隍這么說,晏呆了呆,但也不敢反駁,只能低頭道:“晏愿受懲戒。”
城隍抬指一點,一道神光打向晏,直接削去晏的兩年道行。
接著,城隍看向陸正,幽幽道:“如此判決,你可滿意”
陸正道:“僅此而已”
城隍眸光閃爍,“那你覺得該如何”
他覺得自己這么判罰,已經算是給足了陸正的面子。
換作普通的讀書人,他都懶得搭理。
陸正淡淡道:“縱然不斬,也不該判得這么輕。按照楚國律法,此等野神,誅殺亦不為過。”
來楚國之前,陸正可是把楚國的律法也翻看過的,并非一點也不懂。
晏聽聞此言,不免感到脖頸一涼。
“呵呵……”城隍忍不住輕笑一聲,“年輕人,這里不是安國,你今日的行為已經算是越界了。”律法律法是死的,該怎么判,還不是由人而定。
在榆縣,他城隍便是主事者,晏有沒有罪,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若天下諸國的律法能全部施行到位,整個天下早已是太平盛世。
城隍見陸正拿楚國律法說事,只道是讀書讀得呆,有些死腦筋、固執。
當然正因如此,要應付這樣的讀書人,反而是最為麻煩。
“越界”
陸正語氣平靜,“子曰,見義不為,無勇也。陸某遵照圣賢之言行事,何來越界之說爾為城隍,當庇護一方水土百姓,卻是包庇下屬,不顧民生……”
“放肆!”
城隍聞言大怒,神威浩蕩,籠罩向陸正。
他見陸正是安國文人,不好直接出手打壓,才給了一絲薄面。
結果陸正說出此等話語,不由得讓他惱羞成怒。
陸正身姿挺拔,周身有浩然正氣環繞,面對神靈威壓不動如山。
“你急了”陸正悠悠開口,“作為一縣城隍,玩忽職守,不秉公執法,還讓人說不得心虛嗎”
跪在地上的晏和廟祝瑟瑟發抖,已經汗流浹背,不明白陸正是瘋了不成,敢如此斥責城隍。
“大膽!”
城隍左右的神像突然開口,一個個動了起來,竟是直接跳下神臺,將陸正給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