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張昱坐直了身子,摸著下巴道:“衙門庫房糧倉之中還有不少糧食,可以趁機拿出來賣一部分……”
張昱眼眸閃爍,官糧不好挪用,不代表挪用不了,只要好好運作一番,還是可以給自己謀取到好處。
“足下不去當個奸商,真是可惜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幽幽傳來。
正在思考的張昱猛然抬頭,然后就看到三個人站在他眼前。
張昱心中頓時一驚,有外人來到了他的書房,他竟然毫無覺察。
“你們,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本官府邸……”
張昱開口想要呵斥,但面對陸正那冷冽的眼神,語氣一下子軟弱下去。
陸正淡淡道:“大豐縣鬧水災,不少農田村莊被淹,還有一些水利受損,卻不見有官吏救災。”
“陸某準備去縣衙問問情況,不見縣衙開門,無人管事,只能來縣令大人的這座府邸拜訪一下。”
“剛才見有人入府拜訪,陸某耳聰目明,倒是聽了真真切切,看了個實實在在呢。”
陸正語氣幽幽,看著張昱的眼神猶如利劍一般。
張昱只感覺渾身不自在,沒想到自己剛才和呂良的談話,居然被這三個外人聽了個遍。
張昱不禁道:“觀幾位不像我大豐縣的修者吧本縣之事,與爾等……”
“錚!”
有長劍憑空出現,劍尖直指張昱的眉心。
長劍噴薄而出的劍氣,離張昱的額頭不過寸長。
一股凌厲的氣勢籠罩全身,讓張昱愣是不敢動彈一絲一毫。
“你,你們……”
看著懸浮眼前的長劍,張昱大驚失色,這手段非是他能力敵。
“此縣之事,與我們如何”
陸正負手而立,目光冷淡地看著張昱。
張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僵硬開口道:“本縣之事,雖與三位沒有什么關系。但三位有心關乎地方,是我大豐縣之幸事……”
“本官道行低微,想不到這連天大雨居然如此嚴重了,我這就派人去救災……”
說話間,張昱下意識想要移動身形,與懸空的長劍拉開距離。
陸正淡淡道:“足下想逃”
張昱身子一僵,連忙道:“怎么會我乃本地父母官,是朝廷命官,豈會棄官而去”
張昱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觀幾位也是修道之人,不知師出何門我為岳州桐山觀的道士……”
張昱自報家門,生怕眼前這位年輕人一言不合,真要對他出手。
陸正表情淡然,“即為道士,如今為官,如此壓榨地方百姓,你們桐山觀的人都是這個德性之后陸某倒是要去拜訪一下了。”
聽到陸正如此言語,張昱心里一咯噔,這是壓根不在意他的身份來歷啊。
這真要把事情鬧到桐山觀里去,他恐怕要被去了道士名冊。
現在沒了官當還好,以后不是沒有另外的機會。
但如果被去了道士名冊,那真會成喪家之犬。
張昱臉色微變,說道:“哎呀呀,何至于此,何至于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