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稷下學宮。
一抹光華穿破云層,直抵文圣山,轉眼沒入文廟之中。
文廟諸圣面前供奉的一沓空白紙頁上,有一個個文字逐漸清晰浮現出來。
不一會兒,一份期刊完全成型,安靜置於案臺之上。
很快,一道身影出現在文廟之中,正是稷下學宮的祭酒顏玨。
顏玨先是給諸圣供奉了一柱香火,這才伸出雙手去拿那部期刊。
見得期刊封面上的文字,顏玨忍不住眉頭微動。
又是太平域……顏玨拿上期刊,默不作聲地退出了文廟。
直到下了文圣山,顏玨才打開期刊翻看起來。
見到其中的文章內容,顏玨眼神變得更加復雜,年輕人真的是敢干敢說,還能弄出這么一部期刊以示天下。
就在這時,一位老者悠閒邁步來到顏玨的近前,笑瞇瞇開口詢問。
“祭酒,我見文圣山又出了異象,可是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文章現世了”
這位老者乃是學宮的一位夫子,剛才正好給學子們上完課,覺察到了文圣山的情況,便第一時間趕過來,然后就遇到了顏玨。
顏玨抬手便復製了一本期刊遞與老者。
“是有不得了的文章出世,還不止一篇。”
老者聞言,好奇拿過期刊一看,很快眉頭就皺了起來,無法撫平下去。
等看完所有文章,他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對勁。
“這這這,是何人竟拿出這些文章來,簡直是,簡直是……”
老者吹鬍子瞪眼,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顏玨悠悠道:“這可不是一人的文章,而是許多人的文章。”
顏玨能看出來這些文章不是出自一人,感覺其中的一兩篇還可能是稷下學宮學子所做文章。
只是文風太不同,不能完全肯定。
這些文章都不夠精美,換作科舉都不能入選。
但一篇篇文章主題大膽,言詞直白簡明,令人振聾發聵。
在言論思想上,顏玨都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只是其中內容過於大膽,完全是在揭某些人物的黑底,把很多見不得光的事物擺放在檯面上大肆言說,以試圖讓天下人覺醒思想……
老者表情變幻,低聲道:“這樣的文章,文廟那邊怎么能……難道齊國文圣……”
老者很想說齊國那位文圣是睡著了嗎,還認同這樣的期刊書冊,將之傳播出來。
顏玨心中一嘆,這種事恐怕也不是那一位文圣能阻止得了的。
畢竟那位活著的文圣,也只不過是齊國的圣人。
儒道不滅,天地間那幾尊的意志終究能壓人一頭。
至少明面上,沒有人會站出來反對什么。
回想之前和陸正的一些談話,顏玨覺得有些事情恐怕已經不在他的預料和掌控之中,只能順其自然了……
顏玨開口道:“把這些文章公布出去吧!讓學宮的先生和學子們也看看,論道論道。”
老者眼神微變,“這,這其中多是針砭朝廷的文章,如此傳播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顏玨嘆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這些文章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傳於天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
安國,太安城,皇宮御園。
一位宮人腳步匆匆,將期刊呈給正在園之中的安太玄。
“陛下,是文廟突然顯世的書籍,好像是太平域那邊的著作……”
期刊一出現,文廟那邊就有人第一時間反應,先把東西送到安太玄面前,都還沒有過目其中內容。
“哦”
聽到是太平域那邊發表的著作,安太玄頓時來了興趣。
連忙拿過期刊一看,見到精致的封面上那兩個血色大字,就讓他感覺很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