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問你,尉丞相出城與你說了什么?”
趙凌直勾勾地盯著魏守白,不放過魏守白臉上任何的細微表情變化。
魏守白跟著尉繚學權謀,也算才高八斗,尉繚給他取名守白,便是要他堅守原則。
黑白分明,守住心中的白。
皇帝卻說他不夠圓滑?
臣子面對皇帝,難道不應該坦誠嗎?
皇帝不喜歡坦誠的臣子,而喜歡滿嘴謊言,欺騙他的臣子?
而且皇帝言語間的意思是……讓他欺君?
魏守白艱難地開口道:“沒……沒說什么……”
趙凌有些失望,冷笑道:“沒說什么是說了什么?你大可回答,什么也沒說,亦或是讓你晚上去他家吃飯都行,說謊都不會,你怎么在這全是人精的朝堂活下去?你讓朕該這么用你?”
“你還沒開口,你的表情就已經出賣你了!尉丞相沒告訴你,身為一個政客,喜怒不形于色嗎?”
魏守白被訓斥得滿臉通紅,卻無言以對。
趙凌快速地問道:“尉丞相可有給你塞了一份大秦日報?”
魏守白同樣快速地回答:“沒有!”
這一次回答沒有半點猶豫,果斷堅決,除了開始臉有點紅,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趙凌滿意地笑道:“很好!就是這樣!你犯了欺君之罪!”
“按秦律,欺君至少也該棄市!夷三族也不是不可以。”
魏守白:ヽ( ̄д ̄;)ノ
一旁的阿青冷著臉,嘴角微翹,手已經落在劍柄之上,只要皇帝一聲令下,她的劍便會架在魏守白的脖子上。
“今后說謊便要果斷,面不改色。”趙凌說道,“你看,今日你犯了欺君之罪,授柄于朕,朕可以隨時要你的性命,也可以放心用你,這不是很好嗎?”
魏守白:“……”
所以,目前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連朕都敢騙,還有誰不敢騙的?騙騙自己,做個圓滑的人,朕才好用你。”
趙凌說完一頓,話鋒一轉,問道:“愛卿以為,任囂是否需要更換?”
魏守白大驚:“任囂?陛下還沒換了他?”
他還以為邊防大將早已更換,只是進行得隱秘,他不知道罷了。
要知道趙凌之前可是二公子,不是長公子。
就算不分嫡庶,扶蘇之前在朝堂上的根基可比趙凌深啊。
都登基快半年了!邊防大將未換?
南嶺可是二十萬大軍啊!
皇帝就不怕生變?
趙凌瞇眼盯著魏守白,問道:“你覺得該換?”
魏守白不假思索,點頭道:“自然該換。”
趙凌說道:“尉丞相認為,不必換!”
魏守白不住搖頭:“新皇登基,邊防大將當換心腹。”
面對這件事,魏守白的觀點竟與他老師相左。
趙凌覺得,他可以相信魏守白的忠誠了,說道:“朕方才說,還有一件事讓你去辦,便是此事結束之后去嶺南召任囂回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