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滋出了一口大白牙,要么就是眼睛笑著瞇成了一條縫。
“……”
姜姒皺了皺眉倒是沒太大反應,有反應的是別人。
此時距離她不到十米遠的看臺上,一群美院的學生全都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其實剛才在候場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注意到姜姒了。
大家都是學美術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背的那個畫板價格不菲。
重要的是,那個畫板可是來自東德的貨。
包括她現在手上的鉛筆還有畫板上的素描紙,哪怕是有介紹信在市面上也買不到。
一時間,大伙不光對她的身份產生了好奇,更對她接下來要畫的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以至于連場上的比賽都沒看。
只是大伙一連等了一個多小時,結果這姑娘還是只盯著前面的參賽選手看。
見她絲毫沒有動筆的打算,有人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在那左看看,右看看是為了什么,這都一個多小時了,怎么一張畫都沒有出來?”
“就是,占著那么好的位置,還拿了那么好的畫具,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的東西。”
“這人應該不是我們美院的吧?”
目前美院也就只有雕塑,油畫,版畫,壁畫四個系會重點學習素描這個課程。
幾個系的同學相互通了一下氣,都表示沒有見過前面的這個姑娘。
就在大伙交頭接耳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你們快看,她動筆了。”
這一喊不要緊,美院的學生幾乎全都看了過去。
只是一連看了幾分鐘,在場的這幫人都懵了。
他們學畫學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誰上來畫一個人的眼睛是先畫瞳孔的。
哦不,她都不是先畫瞳孔而是先畫的瞳孔高光。
你要是說她不會畫畫也不對。
畢竟她只用一根擦筆輕輕地擦拭了幾下,就能暈染出角膜的透明感。
其實這個手法并不難,難的地方在于她的熟練度太高了。
眾人還沒從上一步中反應過來,姜姒已經拿起了碳筆掃出了眼輪匝肌的陰影,最后她才補全了眼眶輪廓線。
鼻子的繪畫方式,她和別人又不太一樣。
第一部照例還是先用擦筆擦出了鼻尖的高光形狀,之后才開始畫鼻翼以及鼻骨部分的銜接。
直到姜姒一連畫出了十多個不同部位的五官。
突然有人反應了過來,“她畫到現在,好像一次頭也沒有抬過。”
這話乍一聽還不覺得有什么,可細想過后,大伙看向姜姒的眼神都不能說是震驚了。
難道,前面那一個小時,她沒動筆的原因是因為在記這些人的面部特征?
那么多人……她是怎么記的住的!
還有,她這種通過內部結構倒推外部輪廓的畫法,也太絕了吧!
姜姒畫畫的時候格外專注,壓根不知道自已剛才作畫的那一幕,已經將這幫美院的學生打擊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邊畫得差不多,她便將畫板收好,直接前往了下一個比賽場地。
走著走著,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堵墨色的肉墻。
衣服是姜姒自已挑的,她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和上回在碼頭上一樣,霍廷洲第一時間將她手里的畫板還有工具箱等東西接了過去。
不同的是,這次他看向姜姒的眼神明顯炙熱了許多。
“媳婦兒,我回來了。”
時隔一個多月沒見,說不想他那是假的。
尤其是知道他小時候遭遇的那些事之后,姜姒又多了一絲心疼。
正要開口,突然又有兩道聲音自姜姒的身后響起。
“同志——”
“同志,麻煩你稍等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