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著笑著,在看到霍廷洲眼下的那一片烏青時,姜姒心里莫名就是一酸。
以她對霍廷洲的了解,這人應該至少熬了兩個通宵,到家后估計洗個澡換了身衣服就過來了。
幾天幾夜不睡覺,他這是想死不成?
他想死,可姜姒卻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守寡!
“阿洲——”
聽到她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霍廷洲的心也跟著軟了三分。
“怎么了,我在。”
“一會我們回去吧。”
“現在回去嗎?”
霍廷洲有些沒跟上她的節奏,剛剛不是說中午在附近吃飯,然后下午繼續?
“對,就是現在。”姜姒點了點頭。
她要是不這么說的話,以霍廷洲的那個倔脾氣。
你現在就算是拿九頭牛拉他,他也不會走的!
反正運動會連著開三天,明天再來也是一樣的。
見他肩上掛的水壺,姜姒伸手接了過來。
“你幫我和剛才那兩位公安同志說一聲,就說我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讓她們也早點回去。”
“好。”
等把霍廷洲支走了,姜姒擰開水壺悄悄地往里滴了幾滴靈泉。
另一邊,霍廷洲也是出了休息室才發現,先前那些大學生竟然還守在原地。
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已的視線。
同為男人,這些人看向媳婦的眼神,他懂。
因為同樣的眼神,他也在自已的身上看到過。
只不過霍廷洲畢竟年長他們快十歲,所以也沒想怎么著,直到有人叫停了他。
剛才姜姒背對著這幫人,并不知道是誰喊了她一聲同志。
可霍廷洲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位正是剛才出聲叫停媳婦兒的人。
“有什么事嗎?”他問。
對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鼓起了勇氣:“這位大叔……”
大叔?
聽到這個稱呼,霍廷洲渾身一僵,隨后挑眉看了過去。
雖然他看不到自已臉上此時的表情,但他知道肯定是難看極了。
要不然,這人也不會瞬間變得結巴了起來。
“不好意思,大哥……”
直覺說錯了話的男同學,一連道了好幾句歉,這才說出了來意。
“那什么姜同志在嗎?我有點事想找她。”
霍廷洲皺了皺眉,他剛想表明身份。
這人已經開始竹筒倒豆子似地說上了,“她要是不在也沒關系,麻煩您幫我達一下。”
“我叫蕭剛,今年21歲,是美院65級素描系的學生。”
“我的父母都是電機廠的職工,家庭成分良好,本人成績優良……”
這話一出,美院的學生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蕭同學是不是太虎了些。
雖然這人看上去的確比那姑娘大了十歲左右,但是不是大哥還不好說呢!
而且他們怎么有種感覺,這人聽了蕭同學的話,臉上的表情都凝固起來了呢。
偏偏,蕭同學還不自知。
垂著頭,愣是把自已最想說的那句話給說了出來。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很敬佩也很欣賞姜同志,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話沒說完,就被霍廷洲打斷了。
他緊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道,“謝謝你對我愛人的欣賞和敬佩,不過她不愿意,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破壞……”
他想說破壞軍婚,視同犯罪。
可話到這里,霍廷洲被自已氣笑了。
算了,他一個快三十歲的人和一個孩子較什么勁。
幼不幼稚?
況且媳婦兒是什么樣的人,他還能不清楚嗎?
她才不喜歡這種毛頭愣青。
話是這么說,但在看到媳婦兒那張燦若桃花的臉時,霍廷洲最后還是沒忍住。
回去的路上,他一腳剎車直接將車停在了百貨大樓的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