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
這話一出,別說三叔公納悶了,就連姜姒都反應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她眨了眨眼,目光在這個叫池衡的男人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圈。
他和自已一樣喊三叔公。
難不成他是三叔公的遠房親戚?
三叔公很顯然也是這個想法,但他打量了半天也沒認出此人來。
“你是……?”
“三叔公,我是時安啊,秦時安。”
秦時安三個字一出,姜姒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十多年前。
嚴格意義上來說,面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
姜秦兩家都是滬市有名的資本家。
從老爺子那一輩開始,兩家就一直來往密切。
秦家所在的秦園,事實上距離姜家老宅也就只隔著一條街。
只不過秦家舉家遷往海外時,姜姒還不到六歲。
所以對這個比自已大兩歲的鄰家哥哥,她已經沒什么太大的印象了。
最主要的原因也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相比小時候,變化實在是太大。
要不然三叔公也不會在聽到他說他是秦時安后,驚訝的眼睛都快瞪圓了。
也不怪他們會如此驚訝。
要知道秦時安可是秦父的老來子,秦父到了快四十歲才有了這么一個兒子。
更別提這小子還是他們秦家的八代單傳。
所以,秦家從上到下對他全都溺愛的不行。
以至于他從小就胖得跟皮球似的,笑起來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縫。
任誰也沒辦法,將眼前這個風姿卓然,氣質出塵的男人和小時候的秦時安聯系到一起。
“你真的是時安?”打量了半天,三叔公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問了他一句。
池衡點了點頭,摘下眼鏡又走近了一些。
指了指鼻梁上的那道淺色的疤痕,他和煦一笑。
“這是小時候調皮爬鐵柵欄的時候摔的,當時還是您老人家派人送我去的醫院。”
“沒錯,是有這么一件事!”
那道疤痕的形狀很特殊,有點像月牙,三叔公一眼就認了出來。
都說女大十八變,沒想到這話在男人身上也適用。
雖說心里有一肚子的疑惑,但三叔公也沒多問。
連忙把人往里招呼著,“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屋說話。”
說完又添了一句,“你難得來一次,一會在我這吃了飯再走。”
畢竟是老友的孩子,這么多年沒見,于情于理也要留他在這里吃一頓飯。
池衡倒是沒推脫。
微微頷首后便隨著三叔公一道進了正屋。
忠叔這會聽到動靜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他剛拿起桌上的杯子想泡幾杯茶。
池衡見狀立刻起身,態度謙和的說,“忠叔,您坐著歇歇,讓我來吧。”
秦母出身書香門第,平時酷愛喝茶,對茶道也頗為精通。
池衡從小耳濡目染,也跟著學了不少。
只見他拿起茶壺,燙杯,置茶,高沖,低泡,分茶……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看上去頗有些賞心悅目的味道。
三叔公在一旁看著,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三叔公,您請喝茶。”第一杯茶,池衡雙手持杯,恭敬地遞給了三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