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都,拉克爛。
一大早,習慣了早起的昆特便從黑色天堂分配的小房子里走了出來,和往常一樣朝“碎夢塔”走了過去。
“哦!我的腦子里充滿了黑暗賦予的躁動!”
碎夢塔底下,一名穿著黑色天堂制服的青年正抱著吉他,對著晨光歌唱——
“這個世界要以我為中心舞動!”
“來,看著我邪惡的眼睛,這個世界真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操蛋!”
“……”
“早上好,杰西。”
走到青年身邊的時候,昆特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硬幣,丟到了他旁邊的空地上。
“哦!昆特老哥,我不是那該死的乞丐,請收起你那無聊的同情心!”
青年抬起頭,一邊彈著吉他一邊怒道:“你的硬幣讓我感到憤怒,你的目光……哦!該死,真是糟透了!”
“我沒有把你當成乞丐,杰西老哥,你喝多了。”
昆特搖了搖頭:“昨晚的化裝舞會……我借了你五塊錢,買了一瓶酒,這么快就忘了嗎?”
“呃?”
昆特的話讓青年一愣。
隨后,他撿起了硬幣:“好吧,我確實忘了,但是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昆特聳聳肩:“是你先不對世界溫柔的。”
“因為這世界本來就不存在所謂的溫柔!”
被稱為杰西的青年“砰”地一聲大力敲擊了一下吉他:“‘頂之座’拋棄了我們,她沒有再來夢之都,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世界拋棄了黑色天堂,也拋棄了我和你!哦,真是爛透了。”
“世界沒準并沒有拋棄我們。”
昆特輕嘆了口氣:“杰西,你喝多了,你現在需要回去休息。”
“我不回去,我還要繼續歌唱,歌頌這個世界的惡毒。”
“杰西,聽我的,你現在得回去休息,否則你的身體會忙壞的。”
“我不,我要留在這里等待‘黑暗帝王’的降世,我們追尋了他一輩子,卻從來沒有真正被他瞥視哪怕一眼!”
“我們已經被黑暗帝王瞥視了。”
“你指的是那位偽裝成‘編外徙徒’來咱們黑色天堂唱兔子歌的龍族小妹妹?哦!上帝,我又想起那個節奏了,土逼蛋蛋,土逼土逼蛋蛋!”
青年將吉他的旋律調成了之前愛爾琳妮唱歌時的節奏:“老實說,我從未在化裝舞會上聽到過類似的dj音樂,也從沒想過那個小妹妹能把兒歌唱得……唱得那么有節奏感!”
“我發誓,那天的拉克蘭,大半個街道都是奶味,全是奶酒的味道,甜得發膩!”
“那個小妹妹的聲音也是……可愛到充滿了奶味,就像是還沒有斷奶的貓咪,一邊喝奶一邊朝你哈氣!嘶——哈!”
“……”
見青年實在沒救了,昆西便決定不再浪費時間,轉身走進了碎夢塔的一樓。
在這里,他看到身上紗布已經拆了不少的弗朗西斯正坐在輪椅上,被一名少女推著走出了房間。
少女穿著乖巧的學院女子制服,戴著圓框眼鏡,看上去似乎有些人畜無害的樣子。
“花栗鼠……”
看到少女,昆特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是神出鬼沒。”
“怎么了嘛,黑色天堂不歡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