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公然站出來阻止行刑,
大廣場上的眾人,大感驚訝,
錦衣衛是皇帝的親衛軍,
一切行事皆代表著皇帝個人意志,
辦事之時,人人避之不及,
現在卻有一個“愣頭青”出來觸霉頭。
身為指揮使的蔣瓛,滿臉的不可置信,
上一個出現干涉錦衣衛做事的人已經許多年以前了,
而且那些人的墳頭上都已長滿綠色的草,
這人是活膩了?
“大膽!”
“錦衣衛執行皇命,處置罪犯,”
“膽敢阻擾者,一律按同罪論處!”
林豪用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蔣瓛一番,
身為后世之人,
他自然知道面前這個“特務頭子”,
喜歡借著職務便利,以權謀私,盡干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對這種奸佞,
林豪十分看不慣,
正好借著這次“大明短時游”的機會,好好訓一通,過一把嘴癮。
“什么罪犯?哪里來的罪犯?”
“蔣大人,可把話說清楚了!”
“這些太醫,學藝不精,救治不利,以至于太子爺不幸薨逝,這是妥妥的弒君;而且陛下是親自下令處決他們,他們不是罪犯是什么?”蔣瓛分明感受到了林豪目光中的不屑,神情也變得陰狠起來,
自從他當上了錦衣衛的“一把手”,
除了皇帝,誰敢這樣輕視他,
更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與他叫板。
“簡直笑話!為醫者,只能盡心救治病人,哪里敢保證一定治好?”
“太子爺重病不治,也能怪他們?”
“按蔣大人的邏輯,爾等錦衣衛奉命護衛不利,致使太子爺出巡時染病,這‘弒君’之罪,是不是算你一份?”
“還有,”
“在我大明是講律法的,罪犯是要經過有司審議定罪,才能稱為罪犯,”
“不是你蔣大人說是就是的,”
“你真當自己能只手遮天?!”
“你!”蔣瓛怒目圓睜,右手死死握住繡春刀的刀把,恨不得馬上劈了林豪,
可眾目睽睽之下,
他可不能公開動粗,
畢竟他們錦衣衛整人要以炮制案件的方式進行。
旁邊的一名錦衣衛千戶,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匯報著林豪的身份信息,
“大人息怒,此子叫林豪,諸暨人,洪武三年生,洪武二十一年中了舉人,后被任命為開化縣令,上月剛剛調入京城做了禮科給事中...”
蔣瓛眉眼閃動,一下子就抓到重點,
原來是新任的言官,不清楚狀況,就想著冒頭,
卻給自己選了一條死路,
“原來是林給事中,果然是個稱職的言官,伶牙俐齒,又熟悉條規,”
“本官一定將你的話,盡數記在無常簿上,好讓陛下知曉,”
“本官還能保證,屆時一定讓有司按律法,好好地給你定一定死罪。”
無常簿,是錦衣衛人手一本的隨身小冊子,
專門用來記錄官員、百姓說過的話,還有做過的事情,
官員們要是有什么出格的話語,被記錄在無常簿之上,必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蔣大人,只管記便是了,本官行得正,不怕你等告黑狀。”林豪對蔣瓛能這么快知道自己身份毫不意外,畢竟錦衣衛掌監控百官。
“走著瞧!”蔣瓛冷哼一聲,轉頭看向自己的下屬錦衣衛們,繼續說道,“你等還愣著干嘛?還不執行圣諭,趕緊行刑!”
“慢著!本官看你們誰敢?”
“這事陛下不親自給個說法,這些人就絕對不能殺。”林豪走到太醫們的身前,繼續厲聲阻止。
“姓林的,反了你了!”
“信不信本官以阻撓圣命為名,直接將你就地正法了。”蔣瓛怒不可遏,快步上前,指著林豪破罵道。
“就憑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