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澄兄,慎言!”
見黃子澄因為皇帝無故釋放林豪的消息,做出言行出格的舉動,
齊泰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并起身跑到書房門口,向外看了看。
雖然他們身在黃子澄的府里,
但錦衣衛可是無孔不入的,
萬一言行被記錄下來,
那他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黃子澄也意識到自己言行過激,
他端起茶杯喝了幾口,平復情緒,
“抱歉,剛才是我失態了,”
“我只是氣不過那小子能無罪過關,”
“他今日侮辱我等就算了,還壞了殿下的大事。”
齊泰確認沒人“趴墻根”之后,坐回位置上,開口說道,“我也甚是氣憤,”
“皇孫繼承儲位,本應是板上釘釘的事,”
“諸王們、藍玉都已經被陛下敲打得不敢吭氣了,”
“就他這個‘攪屎棍’不依不饒,”
“最后弄得跟鬧劇一樣,”
“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時候才會再動議立儲之事。”
黃子澄“砰”的一聲,重重地放下茶杯,說道,“陛下對太子爺的偏愛,全部轉到皇孫頭上了,”
“皇孫今日雖然沒有成為儲君,但他參與朝務的權限還在,”
“憑這兩點優勢,”
“只要我等多多助力,讓他在陛下面前多多‘長臉’,”
“相信陛下很快就會再動議立儲之事。”
齊泰聞言,豁然開朗,“不錯!”
“皇孫只要未失圣寵,認真辦好每一個差事,這儲位遲早是他的。”
“而我等要做的是盡力去幫他,”
“除了幫他提升輔政水平,”
“還要幫他剔除所有明里暗里的威脅!”
黃子澄眼眸一冷,“現在最大的威脅便是藍玉,”
“根據劉老大人的分析,”
“這林豪今日冒頭反對皇孫,也是受他的利用,”
“現在我已經發動人脈網絡,把林豪干的惡行昭示士林,”
“他的名望已毀,以后他再怎么死諫,也不能博取清名了。”
齊泰也沉著臉接話道,“這個背叛太子爺的豎子,很好處理,”
“別看他現在又被無罪釋放,”
“但他畢竟是文官序列,被我們孤立了,名聲也臭了,他也蹦跶不起來。”
“所以,我們首要對付的就是藍玉這幫人,”
“得好好合計合計才是。”
黃子澄微微頷首,“依我之見,對付他們這幫武勛,不可主動出擊,”
“他們本就為陛下忌憚的,”
“特別是藍玉,陛下多次敲打,依舊不改驕縱跋扈的性子,”
“今日他站出來提議立三殿下之時,我瞅著陛下駁斥的話,說得甚重,分明已對他起了殺心。”
齊泰皺眉思忖片刻,說道,“你說得不無道理,”
“我在兵部看過調兵文書,藍玉的平叛大軍已經被打散,調往北方,分歸諸陜西、山西、河北等都司節制,”
“除非有重大戰事,否則藍玉不可能再掌兵了。”
黃子澄冷笑一聲,“有戰事他也不可能掌兵,”
“陛下現在有曹國公、魏國公等新一代的戰將可用,”
“他最好的選擇,便是和宋國公、信國公、穎國公他們一樣,好好養老。”
“可他卻不懂安分,”
“行事還像那樣招搖,愛搞排場,”
“他回京這些時日,涼國公府門庭若市,上到高階官員,下到三教九流之人,輪番上門拜訪,”
“據我所知,過幾日就是他的壽誕,”
“他們府上還要大擺壽宴。”
齊泰淺抿一口茶水,冷哼一聲,“武夫就是武夫,”
“根本不懂圣賢的藏鋒露拙之道,”
“既然陛下對他不滿,那錦衣衛勢必也早就盯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