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勛勢弱,我等文官的機會才更多啊。”
林豪點點頭說道,“文官們的自然勢大,你練生兄自然有些許好處,”
“可是強力的武勛凋零,以后朝廷遇上戰事,誰來領兵抵抗?”
“畢竟朝中無將,可就無法對藩王們形成威懾,”
“中央和藩地的平衡可就被打破了。”
楊彥微微頷首,似是認可了林豪的說法。
林豪繼續說道,“再說回皇孫,”
“他現在可以說是初出茅廬,見到的是,陛下威勢無雙,能輕而易舉地除掉了那些不與他同心的人,”
“這給他產生一種錯覺,”
“他上位了,也能有樣學樣,輕松做到,”
“可事實卻是他只學了陛下的皮毛。”
“加上,他身邊親近的都是黃、方這種無能的文官,”
“沒有武將的朝廷,是無法壓制住藩地的,”
“屆時,皇孫、還有黃、方等大臣,定會自食惡果。”
“而你這種皇孫‘外圈’的文官,最是吃虧,”
“他上位了,你好處是有,但有限,但是出了問題,你們也落不得好。”
“就像三殿下一樣,皇孫上位他好處有限,但是朝廷出事,他身為皇孫同胞兄弟,也得跟著遭殃。”
“所以,我想你還是盡量遠離皇孫,安安心心地做官,以求自保。”
林豪條陳清晰,就差把朱棣靖難成功時,建文身邊的文官結局告訴楊彥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殺藍玉是一個重要的信號。
一旦老朱殺了藍玉一黨,就會導致朝廷中樞文官權力大漲,武勛勢力收縮。
這是不可控的,
最終,一定會導致崇文抑武,導致大明失衡羸弱。
最好的辦法,是抓而不殺,管控起來,只要讓他失勢就好。
這既能解決掉這個麻煩,也不至于給出過于明確的的信號,讓武勛束手束腳。
畢竟,武勛猶如利刃,總有用到的時候,
沒用之時應該入鞘,而不是“舍棄”。
楊彥搖搖頭,說道,“林兄,你說得有道理,”
“我要為太子爺盡忠,不能只為自己考慮,”
“眼睜睜地看著皇孫學壞了,走向極端。”
“我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
林豪翻了一記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怎么阻止?”
“你又不是皇孫身邊的近臣,跟他說話都得拐你老師那一道彎過。”
楊彥聞言,臉色漲紅,說道,“可?!”
林豪擺擺手,打斷道,“別可了,練生兄,”
“你想阻止這一切,你可以去救藍玉他們啊!”
“你讓陛下把藍玉他們放了,”
“或者把他們囚禁、流放、或者去看守皇陵,怎么都行,”
“但是他肯么?”
“是皇孫非要斬盡殺絕,把自己的后路給斷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我知道你練生兄是個忠良,但你不是陛下,無法改變和控制時局的。。。”
半個時辰后,
無功而返的楊彥,神情落寞地回到了府里書房,
林豪的話,猶如尖刀插在了他的心頭。
他收斂心緒,提筆將今晚和林豪的對話內容盡數記在紙上,
這是他一直以來就保持的寫札記習慣。
寫完札記并藏好之后,
楊彥還是心緒不寧,唉聲嘆氣
林兄,你剛直不阿,矢志不渝,無愧鐵骨諍臣的稱號!
你對皇孫治理大明感到悲觀,所以才想著赴死,
但我不能見死不救,
即使拼上我一家老小性命,我也要保你!
打定主意之后,
楊彥開始提筆書寫奏疏,
“臣禮科左給事中楊彥啟奏...力保同僚林豪無罪。。。”
······
翌日,
太廟偏殿,
朱元璋剛踏入殿內,就聽到朱慈烺的奏稟聲,
“太祖爺,臣孫又找到了林豪的新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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