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臉色鐵青,訓斥道,“虧你還自詡查找線報的高手,連這書信的重點都沒看出來?”
江韋眼中閃過迷惘,又快速地看了一遍書信,說道,“大人,請恕卑職愚鈍,”
“這林豪不是說了他已經上疏自救,讓您幫他說話么?”
“您完全可以拿著此信,檢舉到御前,加他一個串聯之罪,”
“到時候他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說到這里,江韋發覺出了不對勁,他愣愣地看著蔣瓛說道,
“不對,大人,”
“這林豪關在我錦衣衛詔獄,他是如何上疏自救的?”
“是您允準的?”
蔣瓛徹底暴怒,拍案而起,“江韋,你在裝糊涂嗎?”
“他一個陛下欽定的要犯,被關在內院,而且按本官的指令,他根本無法與外界聯系,”
“而他現在卻能直接上奏疏給陛下,”
“還能找人給本官送這勞什子求助信,”
“定然是底下人在搞鬼!”
“大人,您在懷疑卑職?!”江韋大吃一驚,立刻跪地表忠道,“這屬實冤枉,卑職對您忠心耿耿,哪里敢做出背叛您的事?”
蔣瓛冷笑一聲,繼續施壓道,“你現在老實承認,本官會考慮對你從輕發落。”
“大人!卑職絕無二心,一定是有人設局離間你我,”江韋深知蔣瓛陰狠的秉性,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叛徒,
雖然他有意改換門庭,尋求自保,但還沒有找到門路,
而且近段時間,他與林豪無半分牽扯,
所以他在心中篤定,蔣瓛是在對自己極限試探。
“大人,林豪此番入詔獄,卑職就沒有操辦過任何與他有關的事,”
“而且卑職與林豪過節甚深,哪里會幫他?”
“一定是有其他人在背著您搞鬼,”
“卑職覺得可以從看管他的田飛覺,入手去查。”
蔣瓛微瞇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江韋,
看來江韋沒有背叛老夫,
是有其他人在搞事,
“江韋,你起來吧,”
“本官沒有懷疑你的忠心,”
“只是這林豪在本官眼皮底下,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到門路,又是上疏天聽,又是給遞求助信的,”
“令本官著實詫異,”
“我錦衣衛竟然不知不覺被滲透如斯,”
“這不正之風,必須得嚴肅整治!”
“你是本官最信任的心腹,身家性命與本官相系,”
“本官命你牽頭整肅之事,就依你所說,先從田飛覺查起。”
“是!卑職這就去辦!”江韋知道自己過了這一關,立刻領命退了出去。
待江韋退出之后,
蔣瓛神色凝重地看著林豪的求助信,盤算著自己的處境,
自從藍玉案之后,
陛下對老夫的信任度驟降,
順帶著,老夫對錦衣衛的掌控也越來越弱,底下人也蠢蠢欲動,
那些與老夫有仇的朝堂大臣,隨時準備扳倒老夫,
老夫也得找新路子自救,
如果去幫一把這林豪,會不會有用處?
畢竟,在我洪武朝,能屢涉大案而不遭殃者,唯有他一人。
······
御書房,
朱元璋微瞇起眼睛,手指輕扣著林豪的奏疏,
看著立于御桌前的朱高煦三人,淡淡地說道,
“都說說吧,”
“爾等是怎么想的?”
“居然幫林豪那混球,呈遞這‘自毀前路’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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