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家的走私黑產,必將完全曝光,
屆時夷族之罪,不可避免。
因此,
顧行峰才痛斥解除海禁,是在絕他們三家的后路。
陸守善也是濃眉緊蹙,一臉憤恨,
“反制是必須的,”
“現在朝廷解除海禁動作很快,那個什么海關已經成立,”
“而且我收到消息,負責軍務這塊的人選也定下來了,是越雟侯俞通淵,”
“所以,我們主要對付的人,就是他,”
“還有戶部尚書趙勉,”
“以及那個最可惡的林豪!”
莊云志撫著自己的山羊胡,沉聲說道,“俞通淵、趙勉,身居高位,根基深厚,”
“俞通淵行事強硬,必然會和趙勉產生矛盾,拖慢事務推進的速度,這也是我們可以爭取時間的地方。”
“不過,想要對付他們,光他們內斗可不夠,
“還得想辦法疏通他們的競爭對手施力,”
“我正好有門路,可以搭上曹國公李景隆,”
“他為人貪功好財,可以讓他知曉海貿利潤巨大,加上打擊倭寇的軍功,足以讓他盯上海關軍務這一塊。。。”
陸守善點點頭,
他明白這是讓海關俞、趙內斗的同時,
引誘李景隆去擠兌俞通淵,
只要海關軍務受到掣肘,可以為他們三家的私兵,爭取安置的時間。
“趙勉那邊,我這邊也有辦法,”
“數年前,他收取他人好處,利用職權幫人辦事,”
“而苦主手握證據,但苦于他是高官,不敢輕舉妄動,”
“但現在有我等暗中助力,趙勉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顧行峰露出陰翳的笑容,
這海關總辦人倒了,相關事務的運作必將滯后,
那么他們可爭取的時間,又多了一分,
“那么現在就剩下一個林豪了,”
“也是最容易對付的,”
“我顧家已經派人去諸暨,詳細地查過他的老底,”
“這廝除了有一堆虛虛實實的傳聞,什么胡黨及藍黨成員之類的,還有屢屢犯上的罪名,根本是一無是處。”
莊云志也頷首說道,“我這邊所知也差不多,我莊家派人去開化查過他入京前的仕途關系網,”
“可以說是清清白白的,根本沒有什么實力靠山,”
“他除了敢在朝堂上頂撞陛下,只能用不知死活來形容。”
顧行峰眼眸微瞇說道,“對付這種看似履歷復雜,但無實質背景的人,往往就得用簡單的辦法處理。”
“眼下,我顧氏族長接到我的報信,已經讓底下人上岸待命,”
“左右他們也無事,我意讓他們中的好手,來京城走一趟,把那個林豪給辦了。”
說著,顧行峰還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陸、莊二人也鄭重地點點頭,表示認同。
顧行峰繼續說道,“對付了三個帶頭人,”
“為保平安落地,我們不能松懈,”
“接下來的時日,其他各方,如像皇孫、宗室那邊的人,也得想辦法走走門路,我們也不能吝嗇,要多疏財,”
“要可勁地給海關使絆子。。。”
計策議定,
三人便起身,披上黑袍,悄無聲息地離去。
······
數日后,
京城東門外,
幾名穿著破麻衣,腳夫打扮的人,
正坐在路邊茶肆的桌上歇息。
一名樣貌普通的商販走了過來,與他們拼桌,
見左右行人喧鬧,沒人注意他們,
商販壓低聲音開口道,
“顧長,你們終于來了,”
“大人希望你們馬上進城,這兩天就動手弄死林豪,越快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