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濟熺拱手拜道,“回父王,這次抓人是錦衣衛和緝事隊聯合行動,據說是按照察罕供出的行賄名單來抓的。”
“雖然動靜很大,但就抓了武勛們,而且是以‘請’的名義帶走,他們的家人都沒被牽連,”
“他們也沒有被投入錦衣衛詔獄,而是全部安置到了緝事隊大營。”
朱棡輕撫著胡須,面露困惑,“連詔獄都沒下?”
“父皇,這是想干什么?”
“還是此事另有隱情?”
朱濟熺點頭答道,“具體的內情,還要深入查探才行,”
“眼下坊間對此事有一種說法,是林豪借著察罕的事發揮,煽動皇爺爺針對武勛們,為自己謀權,”
“他已經提請搞什么‘對口幫扶’,成功將手伸進了洮州軍務之中,”
“為了將來能深入插足軍務,所以他趁勢出手扳倒了武勛們。”
朱棡冷哼一聲,“就他?區區一個文官,還想著深入插足軍務?真是異想天開,”
“他這樣肆意行事,只怕已經惹了眾怒了。”
朱濟熺答道,“的確是,”
“岳父知道外祖他們被抓之后,很是著急,”
“已經聯系那些未涉案的將領們,著手反制了。”
朱棡點點頭,冷笑道,“甚好,真到了那個時候,孤也不介意朝他踩上一腳,以泄心頭之憤。”
“接下來這些時日,你要多打探相關消息。”
朱濟熺正色說道,“父王,放心。”
“緝事隊大營對犯人的管制很松懈,只要交銀子辦探視手續,”
“等謝府的人,還有其他武勛的親屬,探視之后,兒臣會好好問一問情況。”
一想到緝事隊那“只認錢”的管制模式,
朱棡臉上的鄙夷之色更盛,
“林豪這個混賬東西,虧他還是讀書人,心都掉錢眼子里了。”
“對了,”
“濟熿不是跟那混賬走得很近么?你有空也可以探探他的口風。”
一想到在緝事隊當差的庶弟,
朱濟熺眼底閃過厭棄之色,
父王分明是自己不想見三弟,才讓孤去的,
孤根本沒法推拒。
“是!”
······
曹國公府,
李景隆焦躁不安地在書房里來回踱著步,
敲門聲響起,
一個駝背的身影推門而入,
李景隆趕忙發問道,“怎么樣?”
“可打探清楚他們下一步的抓捕動向了?”
沈兆挺了挺背,拱手說道,“回國公爺,小的已經打探清楚了,他們已經把該抓的都抓齊整了。”
李景隆頓舒一口氣,坐到了椅子上,“那就好,”
“看來察罕還是仗義的,沒有把本公供出來。”
在聽說,緝事隊、錦衣衛是按察罕交代的行賄名單抓人時,他以為自己在劫難逃。
沈兆苦笑著搖了搖頭,“國公爺太高看那廝了,”
“他早就出賣了您,”
“小的已弄到他交代的行賄名單。”
說罷,他奉上了一張稿紙。
李景隆接過稿紙一看,眉頭不停地顫抖起來,
自己的名字,還有收受的內容,清晰地列在了上面,
“這該死的元夷,”
“連送的女仆數量都寫得那么清楚,”
“等等,”
“你是怎么弄到這名單的?”
沈兆沉聲說道,“是潁國公那邊的人透過來的,緝事隊犯人管制不嚴格,察罕好像招供之后,就通過探監的家人偷偷給潁國公府報信了。”
“潁國公那邊的意思是,此次大批武勛被抓,就是林豪在搞鬼,”
“他希望您能配合他和宋國公一起反制林豪。”</p>